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凶案局中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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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7-6 22:10:56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十一章 诡异来客

  我被村民的举动一弄,一时间都忘了借盆的事了,靠在门口,一脸疑惑的观察起来。

  潘子也醒了,而且我没注意他啥时候起来的,晃晃悠悠,一脸病怏怏的样子。

  他跟我一起挤在门口,先瞧了瞧村民,又望着后山。

  这时候从后山方向刮来一股大风,这风倒没什么,打在脸上不太疼,但顺带着,我听到了鬼笑声,而且赶巧的是,天上还配合着打了一个大雷,两者叠加在一起,把我心弄的乱颤。

  潘子整个脸都沉了,扭头就往屋里走,把床单扯下来,一股脑的往旅行包里塞,尤其他情绪都有些失控了,还很大声的跟我喊,“杜睿!咱们撤吧,这任务打死也不做了,回去李头儿愿意咋责罚就咋责罚,大不了老子还回去蹲牢子去,总比在这丢了命强。”

  我还想安慰他,可话没出口呢,他就把拉锁一拽,背着旅行包就跑。

  我发现他之前虚弱的样儿都是假象,现在机灵的跟个兔子似的,看我挡道,他喊了句,你躲开后,一推我,出了门撒丫子奔。

  他这是要彻底离开绥远村的节奏,我纠结一下后,也急忙进了屋。

  我连床单都顾不上扯了,把录音笔之类的都塞在旅行包后,背着追出去。

  我俩一个在前,一个在后在村里跑上了,我也顾不上场合了,嘴里喊着让潘子停下来,可潘子不听。

  这期间很多村民看着我俩,甚至都把我俩当怪物了,我也没当回事,只是在经过“教工食堂”时,我看到了刘卉和胖老太太。

  她俩太怪了,都跪在地上,一脸虔诚的拿出一副祈祷样儿,面冲着后山。

  我是真想问问她俩,为啥这么做,不过追潘子要紧,我只好把问话的事舍弃了。

  等我俩一前一后出了村子,天上下起了暴雨,雨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,毫无顾忌的往下落,打在地上,都激起了阵阵水雾。

  按正常来说,我比潘子腿脚好,他应该跑不过我才对,但现在不一样了,潘子甩开大步,我追了几次都追不上,我俩之间的距离还越来越远。

  我心里默默感叹,心说现在就不是战争年代,不然潘子这脚底抹油的功夫,保准是地地道道的逃兵。

  潘子认路,也就是那一晚刘卉带我们进来的那条,他直奔那片灌木丛,等我追到灌木丛时,他早都没影了。

  我这时身子都透了,眼前也被雨水浇的模糊,我使劲抹了把脸,让视线清晰一些,心里却忍不住咒骂一句。

  我心说这片灌木丛,压根就看不到里面啥样,潘子要是按照稻草人指的反方向走,还能出了这片灌木丛,要是走岔路了,我上哪找他去啊?

  但我干站在原地也不是个办法,最后一横心,想钻到灌木丛对面,看看啥情况再说。

  我闷头往里走,这一路一脚深一脚浅的,转悠半个小时,才好不容易走到头。

  情况挺乐观,潘子没走丢,正在灌木丛外面站着呢,只是他手里握着刀,拿出一脸戒备样儿,望着眼前一个陌生人。

  这陌生人打着一把雨伞,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风衣,连风衣帽子都扣在脑袋上,他也冷冷的看着潘子,在我出来时,他又扭头看了看我。

  虽说有帽子盖着他的脑袋,但我还能看清他相貌。我看完第一眼的评价,这人简直是孙红雷的翻版,都是小眼睛、小鼻子、小嘴,不过五官结合在一起看,又一点不显丑,还那么的爷们,一双大长腿,身材流线感十足。另外我看他这身打扮不像是绥远村的村民,甚至他这身风衣,很像我的同行。

  我怀疑他也是线人,心说难道是李峰给我俩派帮手来了?

  我没敢问的那么直接,就试探的来了一句,“李峰?”

  如果他真是李峰的人,肯定明白这俩字啥意思,但他没反应,也不接我的话,又扭头看着远处的土路,冷冷的说了一句,“下暴雨了,路会被淹的,你们想出去,至少得等一周后才行。”

  随后他把伞收起来,往灌木丛里钻,看架势是要往绥远村那儿奔。

  我挡在灌木丛的入口,他在经过我时,特意停了一下,很仔细的打量我一会。

  我冷不丁被这么一个陌生小伙瞧着,心里有些别扭,更有一丝警惕,我也没回避,同样默默看了看他。

  我说不好心里什么感觉,反正看他的眼神时,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觉得我俩以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。

  不过我也明白,我根本不认识这人。

  潘子看这个陌生人没有危险,又收了刀,扭头往土路上跑。我也急忙追了出去。

  之前跑了那么久,潘子也累了,体力渐渐跟不上,等我俩来到土路上时,我终于追到他了。

  我一把将他拽住,让他冷静一下,可他不仅不听劝,还反过来跟我乱七八糟说了一堆,那意思无非是要带着我一起出去。

  我也不敢对他用强,不然强行把他弄回村里去,他不死心,别半夜又独自跑出来。

  我俩就一边走一边互相劝,我自认口才挺好的,这次却输给潘子了,反正我俩走出去挺远,我也没把他说动了。

  最后让潘子止步的是一条河,那陌生人真没骗我们,路确实被水淹了,还淹出一条河来。

  我俩望着这条污水河,我心里这么想的,这路本来就是细沙与黑土,要是被水这么一泡,很危险,人走在上面很容易陷进去。

  先不说这河的深浅如何,光是淤泥这一条,这条出路就断了。

  潘子默默站了好半天,加上被雨淋着,他渐渐冷静了,我又借机跟他说,反正一时走不了,不如回村里再等等,等过几天他要还想走,那我陪他,大不了回去一起顶罪。

  这也是我们当线人的苦,完成任务了倒没啥,要完不成任务的话,真有可能回去继续蹲牢子。牢子里啥样,我再清楚不过,天天跟狗儿一样被拴在牢房里,这么待上二十年,等出狱了,人也老了,青春也没了。

  潘子最终听劝了,不过他不怎么说话,闷着头跟我一起回去。

  我俩这么一来一回挺耽误时间的,赶到村里时,都快中午了,雨也渐渐变小了。

  我发现刘卉正站在村门口,仰着头闭着眼睛淋雨,我不知道她淋了多长时间了,反正她一头秀发都抱成团了,整个黏糊糊的扣在脑袋上。

  她看了我俩一眼,我顺口问她,为啥这么做?

  刘卉的神色不过,跟之前不大一样,她竟冷冷的笑起来,还捂着胸口跟我说,她在洗涤灵魂。

  我被她这么抽象的一句话弄得无语,心说洗涤灵魂?有这么洗涤的么?就算被瓢泼大雨洗的再透,那也是把外表洗了,根本到不了内心嘛。

  我和潘子也没理刘卉,因为我俩现在浑身发冷,再不回去换身干净衣服,我怕都得重感冒。

  我是真没想到,在我们回去后,发现屋子里来了一个新客人。

  这人就是之前在灌木丛见到的那个陌生人,他也不知道从哪家借来一个板床,正搬过来组装呢。

  我冷不丁都愣了,按我理解,这房子就是给实习教师住的,难道说他也是一名实习教师?那可够有意思的,绥远村这么大个地方,啥时候成了香饽饽了?咋都过来实习呢?

  他看我俩进来,这次倒挺客气,还介绍起自己来,说他叫陆宇峰,让我们叫他阿峰就好,是个卖小商品的贩子,绥远村这里跟外界隔离,他就经常带着小木梳,小镜子,或者调料什么的过来卖。而且为了证明说的是实话,他又把他带来的旅行包打开。我看了一眼,真都是各种小商品。

  这屋子其实也是临时让我和潘子的,虽然我不想跟陌生人一起合住,但话说回来,都是外来客,我没办法轰人。最后我也只能笑一笑,算表示欢迎。

  等到吃饭的时间,这个新来的陆宇峰并没跟着我俩一起去教工食堂,他就在屋里自己吃喝起来,他带了一袋肉,边吃边就着酒。

  他这么一喝酒,一下让我猜他也是线人的观念发生逆转。我们这些当线人的,要守得最大一条戒律就是,不能随便喝酒,不然耽误事。

  陆宇峰不仅喝酒,还喝的是那种很烈的烧刀子,我打心里猜测,这俊俏的小爷们绝不是我们一伙的,他这么古怪,还跟我们住一起,难道对我俩有不轨的企图?

  潘子自打经过上午的一系列事,算是发泄一通,情绪也稳定了不少,我趁空就跟潘子使个眼色,我俩假装出去吸烟,却一同商量,接下来怎么应对这个陆宇峰,怎么面对这离奇的绥远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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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7-6 22:12:40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十二章 僵尸人

 我有个想法,跟潘子说,白天我们跟陆宇峰相处那还好些,但到了晚间,我们一定要机灵些,别中了他的暗算。

  潘子赞同的点头,他还想了个招儿,说从今天开始,我们把晚上掰成两段,分成上下夜,以凌晨一点为界,每段时间有一个人睡觉,另一个人睁着眼睛“站岗”。

  上次我俩决定谁教语文数学时,我让潘子先选的,这次他就把这人情还了回来,让我先选。我一合计,下半夜是最累的,毕竟黎明前,人特别乏,我就偷了懒,说自己站上半夜的岗。

  这样一晃到了晚间,那小黑狗又从外面回来了,它还想趴在屋子里过夜。陆宇峰看到这只黑狗,反应比较大,还一脚把它踢出去了。本来这狗也不是我养的,而且昨晚我和潘子去查探水井时,它在一旁捣乱,我看着它难过的在屋子外叫唤,也没管它。

  另外看的出来,陆宇峰想跟我俩聊天,但我和潘子都拿出一副拒绝的样子,他最终也没机会,就闷头躺在他自己床上了。我和潘子也都躺下,我按照我俩的约定,强打起精神,熬着时间。

  前半夜陆宇峰没啥大动作,睡的也挺老实,奇怪的是潘子,他睡觉时几乎是鼾声如雷。这毛病他以前可没有过,我心说难道说是白天淋雨让他鼻子发炎了?

  我掐着表,等到了凌晨一点,我悄悄下了地,走到潘子床边,把他轻轻扒拉醒了。

  潘子也知道该换他值班了,摆摆手,示意我快点去休息。

  我没客气,自打有了陆宇峰,我俩休息时间变得紧巴巴的,我再不抓紧睡觉,明天起来时,整个人肯定会蔫头巴脑的。

  在后半夜,我翻个身时醒了,其实我就是带着随意的态度,往陆宇峰的床位上瞧了瞧。

  但这一眼看过去,我发现那床位是空的,我心里纳闷,心说这爷们哪去了?难道半夜起来上厕所了?我又顺带着往潘子那看了看,潘子的床位也是空的。

  这一下子,我睡意全无,还蹭的一下坐起来,我当时第一个念头是坏了,陆宇峰是个人贩子,半夜把潘子拐跑了。

  我紧张的四下看了看,发现门口站一个人,这人板板正正的,在现在这种场合下,显得特别的不协调,而且看身影,就是潘子。

  我晃着还没睡醒的脑袋,下了床,一边往潘子那走,一边问了句,“你干嘛呢?陆宇峰人呢?”

  潘子没回答,甚至连搭理都不搭理我,依旧望着门外。

  我就想走过去把他掰过来,嘴里又喊了他的名字,“潘子!”

  这次潘子有反应了,他慢慢转过来,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我。他现在的表情特别恐怖,还挂着冷笑,尤其嘴巴也咧开了,露出两颗大犬牙。

  就这情景,一下让我想到了僵尸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,面对这么让人陌生的潘子,我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。

  可我这么一走,潘子却摇摇晃晃的跟上来,还伸出两只爪子,之所以说这是爪子而不是手,因为它都佝佝着。

  潘子的举动很明显,想掐我脖子,脖子可是人身上最要紧的地方,我能让他掐到才怪。

  看他那两个过来的爪子,我赶紧也把双手伸出来,找机会把它们抓住了,我还不死心,使劲晃悠着他,让他醒醒。

  潘子一点感觉都没有,又哇哇怪叫几声,奔着我脖子咬过来。

  这明显不是我认识那个潘子了,我一狠心,赶紧一转身,拽牢他双手,使劲往后一背。

  这是自由搏击里的招式,用来摔人的。要在正常情况下,潘子也懂这一招,他肯定扭身子或者拿膝盖顶我,不让我得逞。可现在呢,他根本不反抗,任由我摔他一个大前趴子。

  我想好了,等他一倒地,我就赶紧用膝盖顶在他胸口上,把他制住,但没等施展这招呢,我发现潘子整个人已经被摔晕了,甚至浑身哆嗦着,跟个螃蟹似的,嘴里都往外冒泡了。

 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,又紧忙翻旅行包,把绳子拿出来,给他捆的结结实实的。

  估摸过了一支烟的时间,潘子醒了,他睁开眼后望着我,挣扎了几下,还没等我问他啥呢,他倒是先质问起我来。“杜睿,你绑着我干什么?”

  我差点被他气笑了,也反过来问他,“你刚才做什么了你不知道么?”

  潘子迷糊起来,想了想说,“我刚才做了个梦,好像跟你打架呢,然后就被你弄醒了。”

  我心说你何止打架啊,连咬人都用上了。我也没瞒着,把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。

  潘子那表情愣的,老半天没回过神来。

  我虽然不知道潘子是不是精神上出了问题,但现在他整个人都正常了,我也没必要把他一直绑在地上挨冻。

  我就给他松绑了,又追问陆宇峰哪去了。

  潘子把他轮岗守夜后的经历说给我听,其实他本来是醒着的,也一直留意陆宇峰的情况,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,渐渐地他上来困意,虽然一直掐大腿不让自己睡觉,但最后还是眼睛一闭睡了过去。

  怕我不信,他还特意把裤子脱下来让我看,那上面确实有几块都青了。我一合计,既然事实都已经发生了,我也不能怪他啥。

  我让潘子站起来活动活动,又走到门前往外看了看。现在陆宇峰去哪了,我不知道,不过他的行李都放在床上,一定没走远。

  我就跟潘子说,咱俩也出去,找找那个陆宇峰。

  潘子一听又是半夜去外面探查,摇摇头,还往床上一坐。可我心说我俩不把陆宇峰这人调查明白,无疑是身边多了个定时炸弹。

  我也不管潘子乐不乐意,强行把他拽起来,让他带着刀跟着我。

  我俩先去对面那瓦房看了看,里面没人,又绕到后面看了看那个水井,也是空无一人,我合计难道说陆宇峰去找刘卉她们了?

  正当我想要不要去教工食堂看看呢,潘子望着后山指了指,说让我快看。

  我顺着望着过,发现山上有个亮点,一闪一闪的。

  整个后山都没人住,刘卉也特意说过,这里是禁区,突然出现这么个亮点,让人冷不丁想起孤魂野鬼了。

  不过我又想到一个可能,会不会是陆宇峰呢,他打着电筒去后山了。

  我上来一股劲,又带着潘子往后山走。

  这后山跟村里的环境又不太一样,尤其地上的土,踩着软软的,估摸都是枯枝烂叶,日积月累掺合到土里形成的,我俩走在上面特别不习惯,总有种踩着肥肉的感觉,这里气味也难闻,有点腥腥涩涩的臭儿。

  我望着那亮点估算下距离,它应该离我们有一里地远,只要它不乱动,我们再走个一刻钟,保准能撞到它。

  本来这计划被我算计的好好地,但我俩又往前走了一段后,那亮点突然消失不见了。这下我抓瞎了,一下失去目标了。

  潘子打退堂鼓了,跟我说,“既然那亮点没了,要不咱们回去吧。”

  我也犹豫起来,尤其后山的风比较大,呼呼刮起来,让我时不时起一身鸡皮疙瘩,我搓着胳膊让自己暖合一下,正想跟潘子说往回走。

  可还没等我说,远处传来一阵刷刷声,这声音挺奇怪的,有好像有人在落叶堆里走一样。

  前面还都是一片稀稀疏疏的小树林,我心说难道是那亮点回来了?正在树林里?

  我又给潘子鼓鼓劲,说咱们再往前走一段,不管有没有发现,都就此打住。

  为了防止突发意外,我俩还把弹簧刀拿出来,也不敢开手电筒,弓着腰,顺着声源找去。

  那刷刷声一直没停止过,离它越近,我整个心就越往上提,可我是真没想到,当转过一个小树后,我发现这声是那条小黑狗弄出来的。

  这小黑狗被赶出屋子后,竟这么胆大,自己跑到后山来了,这时候正刨树根玩呢,好像这树底下也有什么东西,它一边刨一边探个脑袋吃两口。

  看到我俩来了,它摇着尾巴又凑过来了,呜呜叫着,围着我俩直打转。

  我整个人都迷糊了,心说这黑狗也不是萤火虫,那亮点就不应该是它发出来的啊。

  潘子没想那么多,一看是小黑狗,整个人都放松下来,还蹲下身,想把它抱起来。

  也怪我俩把注意力全放在这黑狗身上,没留意周围的环境,尤其没看到就在我俩身旁的小树上正藏着一个人。

  他把身子压的很低,本来正窝着蹲在一片树枝里,这时候他突然出手了,嗖的一下蹦下来,冲着我俩扑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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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7-7 22:06:09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十三章 特殊身份

  我和潘子也不是雏儿,面对突发情况,我俩不仅没慌,还都迅速作出反应,我对着黑影脑袋打了一拳,潘子对着他的肚子踹了一脚。

  我俩这是联手制敌,一般人被我俩这么反击,弄不好一下就得吃个瘪亏,但这黑影真强,他突然一闪身,把我俩拳脚全避过去了,还冲到潘子旁边。

  我没看清他使了什么手段,反正他对潘子脖子一戳,潘子闷哼一声,整个人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。

  我看潘子那样,一点生机都没有,心说坏了,敌人手里有武器。我俩刚才都没下死手,虽然带着弹簧刀,也没往他身上招呼,但他可真不留情面。

  我这下红眼了,打开弹簧刀,对准那黑影脸上狠狠捅去。

  就我这刀的锋利,外加手劲儿,只要实打实捅上,他就算不死也得落个重度残疾。

  这黑影倒挺沉得住气,冷冷看着弹簧刀离他越来越近,等马上捅到他的一刹那,他猛地一扭头,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。他还半蹲身子,从我胳膊下面溜过来,栖身到我侧面。

  我也没寻思他有这举动啊,想收手都来不及了,他又把右手抬起来,往我脖子上一顶。

  我就觉得像有个小棒槌一样的东西顶在脖颈上,而且这玩意卡的位置特别刁钻,它稍微一用力,我就用种很强的窒息感和眩晕感。

  我不敢乱动,很明显,我已经被他制住了。我也不敢乱扭头,就等着他处置我。

  他这么顶着却没杀我,很明显他不想要我的命。我觉得这事还有缓,打心里还合计他一会能问啥话呢。

  他沉默一会,突然开口了,不过说的话出乎意料。“杜睿!咱们是一伙的。”

  我被弄愣了,而且他的语调暴露了他的身份,这人是陆宇峰。

  我压着心头狂跳的感觉,慢慢扭头看了看他。陆宇峰盯着我,又强调一句,“我是特殊线人。”

  特殊线人这个名字,在外人听来很陌生,但我却再熟悉不过了。我们这些人里,确实有这类人的存在,他们都是有特殊本事的减刑犯,因为背景不好,不能转正,只能在警局挂档案,去执行一些很特别的任务,有点像特务或者特工的感觉。

  可话说回来,陆宇峰说他是特殊线人,又无凭无据的,我怎么能相信他是真的呢?如果单凭一句话就能确定一个人的身份的话,那……,我也是特殊线人。

  看我表情有些纠结,他猜到我怎么想的,他又把头往我这边靠了靠,冷冷说了一句,“如果不是看在一伙人的份上,你认为我会留着你俩么?”

  这话让我彻底反驳不了,我们现在是在后山,还是后半夜,他真要把我俩杀了,再找地方一埋,谁能知道?

  我这下信了,而且这么一来,我对他态度也改观不少。他又慢慢把手缩回去,那意思放过我。

  等危险解除后,我没急着跟陆宇峰说啥,心里都想着潘子呢。我急忙蹲下身,查看潘子咋样了。

  潘子俩眼皮全耷拉着,看样处在半昏迷的状态。陆宇峰也凑过来,拍了拍潘子的后背说,“他没事,只是被我戳晕了,缓一缓就能好。”

  说着他还把手伸出来给我瞧了瞧。

  我发现他大拇指上带着一个指环,在夜里还隐隐发出一些乌光,我估摸这玩意材质不一样,弄不好是钨钢做的,他刚才就是用这个做武器,把我俩收拾了。

  陆宇峰又点了根烟递过来,让我吸两口解解乏。这烟刚吸到一半时,潘子咳咳几声醒了,我见状又把烟递给他,让他也精神精神。

  之后我把陆宇峰的事说给潘子听,潘子知道陆宇峰是自己人后,他虚弱的扭头打了个招呼,不过这都是意思一下,潘子瞧着陆宇峰还带着一丝怒意。这我也理解,换谁被弄晕了,心里都得带着气。

  我又问陆宇峰,他来后山干什么?

  陆宇峰却没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,他说他前几天接到任务,绥远村这里有一起鬼案,让他迅速过来调查,而且凭现有掌握到的线索,这案子已经有头绪。刚才来后山,他就是要验证一个事。

  我们三聚在一起这么聊着,突然间又起风了,这风真大,吹得我们都睁不开眼睛。陆宇峰皱着眉咧咧嘴,说这里太冷,让我们回屋子再详谈。

  我一合计也是,现在我浑身上下那股寒意都没了,但这并不是好事,反倒说明我身体被冻麻了,要是再熬下去,保准出岔子。

  我们原路往回走,那小黑狗本想跟着,但陆宇峰就看这条狗不爽,他一脚把这狗踢跑了。小黑狗呜呜不满的叫着,一扭身,往山里跑去。

  等回了屋子,我赶紧给大家倒水,在白天那会儿,我从周围村民那借来个暖壶,里面水还热的,我想让大家喝喝水暖暖身子。

  我以为接下来就没啥事了呢,我们聊一会就一起睡觉得了,可陆宇峰又指着我们对面的瓦房,问起来,“你俩去那个屋子里看过么?”

  我点点头,还把我们当时的经历说给他听,潘子最后还插一嘴,说那瓦房里没啥太值得注意的地方,就一个唱片机和一个照片还有点古怪。

  陆宇峰嘿嘿笑了,咋看咋有种嘲讽潘子的意思,他接着说,“你们都太疏忽了,那里其实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。”

  我挺纳闷,也不知道陆宇峰指的啥。陆宇峰一转身,走到他床前,从旅行包里拿出一小把符箓来。

  这玩意就是道士、和尚驱鬼用的东西,真搞不懂陆宇峰怎么带着它呢?

  潘子脸色一沉,猜测的问了句,“阿峰,你的意思不会说对面屋子里有鬼吧?”

  陆宇峰想了想,说潘子这么说也对,反正那屋子里有猫腻,我们也别拖着了,现在就都过去,把那鬼给捉住。

  我们仨带好家伙事,我当先领路,等来到对面瓦房前时,我又施展撬锁的手段,把门打开了。

  等进了屋子,我发现这里面的香气更浓了,阿峰烦这股味,还把窗户给打开了。

  我和潘子不知道接下来干啥了,因为我们不清楚这屋子有啥猫腻,陆宇峰就初步看了一遍。

  之前我们发现照片的那个柜子上,还有一个镜子,这镜子也不大,一看就是让女人梳妆打扮用的,而且它还有个铜框和底座。

  陆宇峰指着这个镜子,带我们一起凑过去,他还翻起那抽屉来。看到抽屉里的照片时,他拿出来瞧了瞧,我留意他的表情,发现他好像认识照片中那第三个妇人,尤其他还拿出一副怪笑,用手对着那妇人摸了下。

  随后他又从里面翻出两根蜡烛。这两根蜡烛我和潘子之前也看到过,但这就是普通货,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。

  阿峰把蜡烛摆在铜镜前,盯着镜子对我俩说,“鬼就在这里面,咱们一会把它弄出来。”

  我记得有人告诉过我,半夜不要总对着镜子,不然里面真会出现鬼,陆宇峰现在这么应景的说着类似的话,我心里有点紧了。

  潘子也是,还不敢相信的追问一句,“阿峰,你、你说啥?”

  陆宇峰没理潘子,又四下看了看,这屋子还有一个椅子,陆宇峰就把这椅子搬过来,让潘子背对着窗户坐在上面,他又找来一把木梳,递给潘子强调说,“兄弟,交给你个艰巨的任务,我一会把蜡烛点上,烧符箓,你就对着镜子梳头,记住,前三下,后三下,这么反复循环着,也一定不要停。”

  我都有点听愣了,不知道阿峰让潘子这么做的目的是啥,但潘子想的明白,他有些不情愿,也有担心的问,“我这么做的目的,是不是要把镜子里的那位给勾搭出来?”

  陆宇峰笑了,说潘子说对了,而且他根本不给潘子后反劲的时间,立刻把蜡烛点上了。

  等烛光一起,我才发现,它果然不一般,发的光不是正常色,一般都黄光,它发的是幽幽的绿光。

  潘子是真不想梳头,但架不住陆宇峰看着他,他只好用那掉了齿的木梳,慢悠悠的梳起来。

  陆宇峰也把符箓点着了,对着镜子绕起圈,让烧熏着铜镜的表面,而且这符箓也不对劲,烧的特别慢,还能闻到一股恶心的让人作呕的药味。

  我心说难道科技进步了,这驱鬼的家伙事也升级了?不仅在上面画符,还配点什么狠药增强一下驱鬼的性能?

  现在也没我什么事,陆宇峰和潘子各忙各的,我就只好压着好奇,在旁边瞧着。

  这场景刚开始让我不太舒服,整个屋子里绿幽幽的,这俩人也看着神神叨叨的,不过等适应一下后,我打心里确实没觉得有啥。

  我真不信他俩这么做能把鬼整出来。

  邪门的是,突然间外面起风了,呼呼的往屋子里钻,我靠在最外面,冻得胳膊直发麻,那两个蜡烛也被吹得忽闪忽闪的要灭。

  陆宇峰说风太大了,让我把窗户先关上。我就急忙起身往窗户那走。

  在窗户前,我好像隐隐看到,远处有个房子旁,站着一个人,穿一身白衣服,等我一眨巴眼想再细看时,那人没了。

  我以为眼花了,没多想。可在关上窗户后,屋子的诡异却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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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7-7 22:06:59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十四章 “黑匣子”

  按说整个屋子里没有风了,蜡烛该越烧越旺才对,可邪门的是,烛光慢慢变弱,甚至最后都成了黄豆粒般大小。

 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,就急忙凑过去,寻思想个啥办法,让蜡烛重新燃起来。

  但就在这一突然间,蜡烛砰的一声爆了,整个火苗全被崩灭了。少了这烛光,整个屋子里一瞬间暗下去不少,我和潘子都被吓得一激灵。

  潘子也别说还有那心思梳头了,吓得站了起来。

  陆宇峰倒不怎么害怕,在蜡烛一爆的时候,他还急忙把符箓给弄灭了,又摸出手电筒,对着铜镜照过去。

  他还让我俩过来看看。刚才我心里一直琢磨蜡烛自爆的事呢,就没注意那铜镜,被陆宇峰一提醒,我顺带着往镜面上一看,当场惊讶的差点把嘴巴咧开。

  镜子上面的边框上,突然留下一股血来,这股血还特别的有“劲”儿,顺着镜面一直躺到底部。

  整个镜子原本没啥,但被这一条竖着的血一衬托,恐怖的气氛就浓了不少。

  在来绥远村的路上,我和潘子见过那个石碑,当时它也喷出一股红水来,我打心里怀疑,难道说镜子里也长着什么植物?这血是植物的汁水?

  但又想想,这分析不太对,如果真有植物长在镜框里,那它也活不下去啊,这不像石碑,底下挨着土呢。

  潘子就追问陆宇峰,刚才到底咋了。陆宇峰不回答,他现在整个心思也不在说话上面,他就盯着铜镜。

  我腰间别着撬锁的家伙事,陆宇峰腰间也藏着东西,不过都是小工具,迷你螺丝刀这类的。

  他观察一会铜镜,就拿出一把小螺丝刀,对着镜框撬上了。

  我俩想过去帮忙,毕竟这镜框看着挺牢固,他一个人弄有点忙活不开。

  可我俩是有意帮忙,他却不让我们上手,还故意被背对着我俩,自行在那儿撬啊撬的。

  我心说得了,那我俩就这么等着吧。

  估摸过了半支烟的时间,那镜框卡的一声响,整体从镜子上脱落下来,陆宇峰显得很高兴,还说一句成了。

  我发现这铜镜里还真有古怪,镜框脱落后,把镜子后面的一个扁扁的黑盒子露了出来。

  这盒子也就几毫米那么厚吧,不过挺大,几乎跟镜子一边宽了,陆宇峰拿出一副小心的样子,把镜子都扒拉一边去了,接着又把脸凑到黑盒子前面,用手扇着风,轻轻闻了闻。

  就他这动作,让我想起化学课了,老师对着化学试剂闻时,都是这么扇风的,怕冷不丁吸多了,把人弄中毒了。

  我心说难道陆宇峰是怕这黑盒子上有毒么?

  我看着陆宇峰的表情,他本来很警惕,后来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又用螺丝刀把这黑盒子撬开了。

  一打开,我看到这里面装的全是小纸条,塞的密密麻麻的。我猜这玩意儿一定有猫腻,就该是陆宇峰说的那个“鬼”了。

  我和潘子主动凑过去,这次陆宇峰不回避我俩,他把电筒全照在这些纸条上,一张张翻阅起来。

  每张纸条上都记着一段话,也附带着日期,我看最远的都能追溯到五年前了,最近的也是近几个月的事。

  我又读了上面的具体内容,可让我摸不到头脑的是,这上面内容根本不像有猫腻的样儿,反倒更像是一种散文。

  比如“为了爱,你必须放弃一样东西,你选什么?”这类的话。潘子跟我想的差不多,他还忍不住笑了笑,大有觉得无聊的意思。

  陆宇峰白了我俩一眼,他显得很严肃,还把这些纸条收集起来。

  这也是个耐心活,我看他依旧没让我和潘子插手的意思,我就跟潘子使个眼色,我俩没打扰他。

  最后他把这些纸条叠成一沓子,全塞到自己兜里了,又招呼我俩,把现场整理一下,其实这个屋子里也没那么乱,就是把铜镜组装回去,这挺费事。

  等都忙活完了,他带头,我们仨出了屋,又回到自己住的地方。

  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,我心里有点回味过劲来了,我想起一个说法,就是文字密码,我怀疑那纸条记录的都是话里有话,要么就是藏头诗、跳字这类的,要么就是隐形字体,可阿峰把那一沓子纸条都当成宝贝了,不可能再借我俩查阅。

  陆宇峰又跟我们随便聊了聊,我们仨就睡觉了。

  这都快天亮了,我估摸等我们仨睡醒了,不得到第二天中午去?

  可到了上午十点多钟,刘卉就敲门找我和潘子,问我俩怎么不去上课。我是真累糊涂了,把实习老师这茬儿忘了。

  我招呼潘子急忙起床,我还顺带往陆宇峰的床位望了望,他那床位是空的,这爷们精神头倒挺好,估计是早起卖货去了,毕竟他的外在身份是小商品贩子。

  刘卉把我们批评一顿,无非是说我俩这种实习态度不行,我和潘子理亏,就连连点头认错。等解气了,她又带着我俩往学校赶。

  我们中途碰到陆宇峰了,这哥们儿正在一个街头坐着呢,身前铺了一个大布,把要卖的东西全都摆上了,而且他生意不错,还真有不少村民围过来,挑这个挑那个的。

  看到我们后,陆宇峰一嗓子把我俩叫住,他还站起来跑过来。

  刘卉看着陆宇峰的眼神不对,但也没多说啥,陆宇峰也不理刘卉,就冲着我说,“小白,我知道你是老师,看在都是舍友的交情上,我送你一支笔。”

  说完他还把笔递过来。可我听着这话,心里纳闷了,心说不对啊,我叫杜睿,名字里也没带白的字啊,他咋管我叫小白呢?

  在我犯迷糊期间,他把笔强行塞到我手里,还做了个小动作,偷偷在我手背挠了一下。

  我挺敏感,因为感觉的出来,他在给我警示,那支笔一定有问题。

  刘卉还在我们旁边,我就没多问什么,甚至连表情也没留露出啥来,我跟他说声谢谢,又跟着刘卉继续走路。

  上午依旧是数学课,还是刘卉讲,她刚才是趁着课间把我俩揪过来了,我想不听也没法子,只好又坐在后面听课。

  但趁着刘卉讲课的功夫,我研究一下这支笔。这就是一个圆珠笔,在我把它拧开后,发现里面有一个纸条。

  我偷偷读了读,上面就一句话,让我和潘子务必找机会把刘卉办公桌的抽屉撬开,查一查里面的资料。

  这又是让我俩当小偷的节奏啊,不过我倒没觉得有啥,做任务挖线索嘛,不整点偷偷摸摸的行为,只是光明正大的话,那还挖个屁啊。

  我一合计,刘卉现在正好在讲课,这时候撬她抽屉绝对是好时机,我假装肚子疼,捂着站起来往外走。

  我觉得这举动没毛病,但经过刘卉时,她特意强调一句,“你快点回来啊。”

  我心说得了,“上厕所”还被人催。

  我又想到了潘子,他还在办公室呢,这事就让他来做吧,虽然他撬锁不如我厉害,但一个抽屉还难不住他。

  我赶忙跑过去,潘子正跟那大长脸备课呢,我发现这俩人的表情都不咋对,潘子不用说,让他背语文课本,一脸的痛苦,而那大长脸痛苦的表情不比潘子差哪去。

  想想也是,就潘子这个人,想把他整成材,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。

  我也没进去,就在窗户那对着潘子招了招手,潘子很机灵,知道我有事,他找个借口出来一趟。

  我把陆宇峰交代的事跟潘子念叨一边,又把我后腰的工具全交给潘子了。

  潘子一听也不是啥难事,一口应了下来。我不敢在外面待太久,怕刘卉等烦了,别出来找我。

  我又赶忙回去了,接下来我很“认真”的听她把课讲完。

  等到了中午吃饭时间,我和潘子碰面了,潘子见到我时,显得一脸得意,还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来说,“怎么样?咱爷们办事靠谱吧?我找个机会,不仅把抽屉撬开了,还把里面的资料抄了一份。”

  我本来真想借这机会赞他一句,但一看他写的那“粑粑字”儿,又把这话咽了回去。

  我挺好奇陆宇峰让我们查啥,虽然潘子写的字难认,但我还是认真的读了一遍。

  我没想到,这竟是刘卉的个人档案,在哪出生的,何时上学工作这类的。我心说陆宇峰要这个干啥?查户口么?

  我带着疑问让潘子把纸条收好。

  本来下午放学后,刘卉要带着我们吃饭,可我心里装着事呢,就把她拒绝了。回到住所后,我发现陆宇峰早就回来了,他这习惯真是改不了了,又吃肉干喝酒呢。

  我也真是发自内心的感叹一句,他这个特殊线人,艺高人胆大,根本不把我们线人平时要戒酒的规矩放在眼里。

  他看到我俩后就急着追问事办的怎么样了,潘子把那纸条拿出来。

  我知道他对这事在乎,但没寻思他能在乎的这么严重。他看完纸条就突然笑了,还招呼我俩说,“走,咱们去个地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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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7-7 22:07:41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十五章 不可思议的档案

  现在刚刚傍晚,太阳还没落山呢,要是陆宇峰又带着我俩干偷偷摸摸的事,肯定被那些村民瞧到。

  我心里犯懵,不知道陆宇峰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。陆宇峰也没解释的意思,让我们赶紧收拾一下,一起出门。

  我们没在村里走,就贴着整个绥远村的边缘儿绕了个大圈。我和潘子自打来到村里,也没时间把周围好好查探一边,所以陆宇峰这么一带路,我俩都转向了。

  我们走的这条路,不是去后山的,也不奔着坟场那边,反正过了有半个小时吧,我们硬是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。

  眼前是一个比较陡峭的峭壁,下面全是一片小山谷,我和潘子都看着陆宇峰,我心说这里是要啥没啥,我们大晚上不休息,跑这干嘛来了?难道陆宇峰一时兴起,带着我俩对山谷喊“喂,你好吗?”

  陆宇峰倒显得很严肃,他四下看了看后,说了句“这里可以。”又叫我们蹲着围成一个圈。他来的时候也把他旅行包背来了,这时候打开了,从里面拿出一个很古怪的电子设备。

  这设备看着跟个小平板电脑似的,不过带着天线,这天线还挺长,竖起来足足有半米高。

  他把设备打开,又让我和潘子不断调整天线的方向,直到这设备上出现了一个微弱的信号。

  我看到这心里不由感叹,这可比手机强多了,没想到在绥远村这种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,它还能派上用场。

  这玩意儿还支持触屏,陆宇峰就点开一个软件,在上面打了一句话发出去,“鬼手呼叫!”

  我看到鬼手的字眼,心说这一定是陆宇峰的代号,这倒不是啥稀奇事,我早就听说那些特殊线人,乃至特工、特务,都根据自身特长,有一个代号。

  我见识过陆宇峰用铁指环攻击人的厉害,但如果根据这个起代号的话,他该叫铁指才对。我怀疑陆宇峰这爷们还会别的本事,甚至手上的功夫一定不赖。

  大约等了一分来钟吧,通讯设备有反应了,传来一句话,“鬼手请讲!”

  陆宇峰把潘子记得那个纸条拿了出来,把关于刘卉的记录全都打出来,发给对方,最后还附带一句,“帮我查查这个人。”

  我又被特殊线人的权限震慑住了,我们一般线人想调查一个人,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,就算真赶到那节骨眼上了,也得先跟警局报告,再等警局那边处理。

  陆宇峰把这条消息发出去后,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无聊起来,很明显,对方调取数据也是个很漫长的过程。

  山谷前的风很大,别看我们把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,但风还止不住往身子里钻,我和潘子都嫌冷,我俩也不客气,挤在一起,接着紧凑劲儿,互相取暖。

  这期间陆宇峰看了我俩一眼,他倒是没“凑热闹”的意思。我发现他看我俩的眼神不太一样,他看着我时,明显露出一副关心的样子,但等瞅着潘子时,就显得冷漠多了。

  我联系之前的种种,总觉得陆宇峰跟我关系不太一般,尤其他还叫过我小白,这外号要不是关系贼铁的,根本叫不出口。

  又过了十分钟,那通讯设备振动了,陆宇峰一激灵,急忙把它拿起来,我和潘子也都凑过去看。

  上面传回来好几段文字,还附带一个照片。我先看的是这张照片。

  怎么说呢,这照片看的让人有点不自在,是个特别丑又特别憨的胖丫头,嘴角长了一个黑痣,估摸有二十多岁的年纪。

  我又看了这段文字,上面说这人就是刘卉,父母双亡,在几年前外出打工,最后却一直音讯全无,已经在警局当做失踪人口来备档了。

  我是有点明白过劲来了,但潘子反应满半拍,或者说他偷懒,根本没咋看文字介绍,他还指着照片说,“奇了怪了,刘卉以前这么胖,现在却变瘦变漂亮了,她是怎么做到的?尤其她那个黑痣,怎么还带转移的?”

  陆宇峰白了潘子一眼,接话说,“这根本不是一个人,绥远村的刘卉是人假冒的,而且我还知道一件事,警方最近在追踪一个连环杀手,现在就有证据怀疑,这个杀手藏匿在偏远山村。”

  我一听杀手这字眼,脑袋嗡了一下。以前我们做任务时,跟凶手打过不少交道,但杀手跟凶手明显不是一个概念,也不在一个级别上。杀手是什么?按我的理解,就是专门以杀人为职业的人。

  要按阿峰说的,这刘卉十有八九就是那杀手了,我心说我和潘子真是点背到姥姥家了,竟屁颠屁颠从乌州市跑过来,要在一个杀手身上挖线索。

  潘子这下也转过弯来了,他脸色一沉。我觉得既然现在有证据指明绥远村的刘卉是个假冒货,那我们就该把这活儿推给警方了,让他们来人抓。我还跟阿峰说了这个建议,那意思让他趁现在给通讯器的对方说道说道,及早派出警力。

  陆宇峰想的比我多,他犹豫好一会才回答我,“绥远村地理位置太偏,别说警车了,就连自行车都不适合骑,就算警方现在往这里赶,至少也得后天才能到,这期间如果假刘卉有所发觉,她一定会先杀我们,再继续潜逃。”

  陆宇峰说完又盯着我俩看,我哪还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?他有了让我们仨捉假刘卉的想法,可我是真不想趟这趟浑水了,也就没接话。

  如果现在只有我和陆宇峰两个人,他的计划绝对施展不开,但问题是,还有潘子在场。

  这哥们是真不开窍,随后就问了一句,“阿峰你说的有道理,那我们接下来咋办?”

  陆宇峰嘿嘿笑了,而我呢,真想站起来踹潘子几脚解解恨,再骂他一句,你真是个缺德兽!

  也真不出我所料,陆宇峰说他已经知道假刘卉的杀人手法了,而且那杀人武器就在后山,他昨夜去探查一番,发现单凭他自己,力量有点薄弱,他想今晚带着我俩再去趟后山,我们仨合力的话,他有信心把那杀人武器给弄坏了,这么一来,剩下那个假刘卉,也不足为惧了。我们也能在这次任务中记个头功。

  陆宇峰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,我还能说啥,只好捏鼻子点头同意了。

  他又把通讯设备收好,带着我俩悄悄溜回村里,这么一来一返的时间,天都黑了,那些村民也都窝在家里睡觉了。

  我们回到住所后,陆宇峰让我们把风衣穿上了,他还从旅行包里拿出棉线的高筒袜子和皮手套,让我们务必把手脚都封的严严实实的。

  我纳闷为啥要这么做,尤其现在这天,穿这么厚实也有点闷啊。但陆宇峰不管这个,又背起他的旅行包,让我们带好手电筒跟他出发。

  我走之前想起一个事,就是那个骨头铃铛,这玩意儿自打来村里后就一直没派上用场,我有种直觉,今晚它能保护我和潘子,反正铃铛也不沉,我就跟潘子一起,把小礼品盒揣在兜里了。

  昨夜我们来后山,也只是走到小树林这边儿,而今晚,在陆宇峰的带领下,我们又深入了很多。这期间后山黑咕隆咚的,我和潘子都想把电筒打开借借光,都被陆宇峰言辞拒绝了。

  最后我们来到一个我认为是挺诡异的地方,这里是一片半人高的荒草地,但也有几棵枯死的小树,在草丛里耸立着。

  陆宇峰指着其中一棵树,跟我俩说,“就这儿吧,咱们爬上去。”

  我发现陆宇峰纯粹是属猴的,他背着那么大的旅行包,爬起树来还嗖嗖的,一点也不吃力,我和潘子就不行了。

  这树的树干特别滑,我握着根本借不上劲,我俩想个笨招,我踩在潘子的肩膀,让他站起来,我借着这高度往上一扑,抱在一个树干上,之后我再把手顺下去,让潘子蹦起来,我把他拽上来。

  等我们仨各找树杈坐好后,陆宇峰又从包里拿出两个大钩子。

  这大钩子也有个别名,叫铁八爪,是特警特勤攀爬楼体时用到的,而且这铁八爪末端还连着绳子。

  陆宇峰把铁八爪递给我俩,又说了后续的计划,等一会那杀人武器过来了,你俩就用铁八爪把它勾住拽上来,我自有法子杀了它们。

  我和潘子都有些没听懂,我心里还合计呢,听这意思,这杀人武器还是能来回跑的东西,那这玩意儿到底是啥啊?

  潘子还问了另一个事,“阿峰啊,你让我俩负责拽钩子,那没问题,可你一会用什么法子对付那杀人武器?能跟我们说说么?”

  陆宇峰又一掏包,拿出一把大电筒来。这看着像个电筒,其实我知道,是一支威力奇大的电棍。

  一般电棍只能把人电晕,但这种电棍,只要电上了,都能把人皮肤电糊巴了。

  陆宇峰让我俩做好准备,又叫我们一起,对着远处把手电筒打开,而且还不是持续照亮,而是一下一下的,让电筒像一个闪光灯一样。

  我彻底迷糊了,不过打心里也能肯定,这种打电筒的方法,一定就是引出杀人武器的手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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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7-7 22:08:28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十六章 杀人武器

  我和潘子都对这杀人武器高估了,我以为我们打了几下手电筒,它就能出现呢,但少说过了一刻钟,也没见我们树下有什么动静,倒是远处有片草丛,在无风下乱抖起来,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跑一样。

  潘子瞪个眼睛瞧了瞧,跟我们说,“咱们倒霉啊,好像把狼招来了。”

  陆宇峰也一直望着那片草丛,他摇摇头说,“不是狼,这就该是那‘杀人武器’。”

  随后他一翻旅行包,拿出一对耳塞子,对着我俩比划说,“还有个重中之重的事,你们各自想办法,一会一定把耳朵堵得严严实实,咱们就用手势交流,我只带了这一对耳塞子,抱歉不能借给你俩了。”

  我看着这对耳塞子,一下想起那个骨头铃铛来了,我让潘子先别急,我把那铃铛拿出来,冲陆宇峰亮了亮说,“阿峰,我们不堵耳朵,戴这个有用么?”

  我其实就是姑且问一问,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们堵耳朵有啥用。可陆宇峰看到铃铛后,整个人一愣,还不敢相信的望着我俩说,“这东西你们从哪偷来的?”

  我发现他真是小瞧我俩,竟用了偷这个字眼,潘子忍不住解释一句,说这铃铛是有个神秘邮包给送来的。

  陆宇峰一下释然,说了句怪不得,又跟我俩说,“带这个铃铛也行,这是沁了药的蛇骨做成的,能驱百虫,不过不如带耳塞子舒服,要不我勉为其难的跟你们换换吧。”

  这我能信么?尤其他那一脸表情分明在告诉我,这铃铛就是个宝贝儿,我和潘子才不会傻到做亏本买卖呢。

  我接话说了句不换!接着我和潘子各自准备上了。

  但一涉及到具体怎么戴这个铃铛,问题来了,我俩耳朵上没耳洞,要直接挂在耳廓上也不牢固。

  我一发狠,心说不就打俩耳眼儿么?妹子都能忍受的了,我一个大老爷们怕啥。

  我也是一横心,不管哪三七二十一,直接把铃铛的耳针对着耳朵戳了上去,我发现这么硬穿耳洞还真有点疼,甚至还弄出血来,不过咬咬牙,我就挺过去了。

  等轮到潘子时,他就不行了,他一边慢慢刺耳洞,一边疼的哦哦的张个大嘴,乍一看,跟个坐在树上的大猩猩一样。

  等疼劲儿过去了,我才有精力继续思考,我想起阿峰之前说的那话,这铃铛能驱百虫,我有个猜测,心说难不成一会来的杀人武器是一种虫子?但啥虫子威力这么大,在草丛里经过时都能把草带的哗哗乱晃?别说是白蛇传里的那种大蜈蚣精,打死我都不会信的。

  正当我稀里糊涂瞎琢磨时,那杀人武器离得越来越近,最终钻出草丛,又跑到我们树下。

  我发现这杀人武器不能论个儿,得论群,就是一群长相怪异的大黑狗。

  它们都呆头呆脑的,身上的毛也特别长,尤其肚子那块的,都快耷拉到地上了,乍一看有点牦牛的感觉了。这其中我还发现了那只被潘子抱养过的小黑狗,原来它们都是一起的。

  这群黑狗把这棵树团团围住了,又都伸个舌头,抬头往上看,我大半夜的冷不丁被这帮怪物瞧着,浑身不自在。尤其突然间,有只黑狗身上还出现嘻嘻嘻的鬼笑声。

  我一下反应过来,心说自己也忒笨了,一直搞不懂这鬼笑声是啥,甚至还一度怀疑是鬼魂作祟,咋就没想到这是虫子发出来的声呢?而且很明显了,这些狗身上的长毛中,都爬着一种怪虫子,阿峰让我们把手脚包裹的严严实实,还特别注意保护耳朵,就是怕被这虫子趁虚而入,钻到身子里面。

  陆宇峰倒沉得住气,他还念叨一句来得好,接着把电棍举了起来,对我和潘子挥了挥说,“我准备好了,该你们了,先钩一个上来。”

  要是遇到一般的狗群,我们一个个把它们勾上来的计划肯定不行,狗也是聪明的动物,一看情况不妙,肯定拼命逃,但眼前这群怪狗就不同了,全傻兮兮的,我觉得阿峰想的办法绝对行得通。

  我看他已经把耳塞子戴好了,知道他肯定听不到我俩说话了,就对他打了个手势,表示妥妥的,但潘子傻了吧唧的,想也没想的喊了一句,“阿峰,你瞧好吧!”

  我和潘子都拎着那个铁八爪,我俩带着铃铛,能随便交流,就商量起来,先从哪个狗身上下手。

  潘子这时候还跟我装起文化来了,他说,“孙子说过,擒贼先擒王,你看到那条狗没?数这一群中个头最大的,咱们就先勾它。”

  我对潘子这建议是没啥看法,但打心里损了他一句,心说这缺德兽能不能不再缺德了?孙武可是我国古代有名的军事家,要读孙子这两个字,尾音也要重一些,显出对他的尊重,咋到潘子嘴里,一说孙子、孙子的,味道全变了呢?

  我也没空跟他纠结这个,我俩都盯着那只大狗,一二三的喊了口号,一同抓住机会,把铁八爪丢了出去。

  我俩都挺有准头的,一个铁八爪勾在大狗的狗背上,一个勾在它肚子上。这狗看着少说得有一百来斤,可我俩也不是白吃干饭的,劲都不小。

  我心说就我俩一起往上拽,几下子就得把它倒腾上来。

  陆宇峰也都准备好了,故意往我俩身边凑了凑,就等一会离得近了,用电棍把大狗电死。

  可真等我们发力拽狗时,出岔子了,我俩一齐使劲,嗤嗤两声响过后,铁八爪都拽下一团狗毛来。失手了!

  潘子还挺实惠,用老大劲了,这一下落空,要不是我扶他一把,他都得从这树上侧歪下去。

  那大狗一定被弄疼了,咧个嘴汪汪乱叫,还带着这狗群猛地往树上扑。它们不是豹子,不会上树,我倒不担心它们真能扑上来,不过也挺险,这带头的大黑狗跳的挺高,差点蹭到我脚底板。

  我吓得又急忙往上坐了坐,顺便也紧忙把铁八爪收回来。

  我还想再和潘子试一把,等收回铁八爪时,就伸手先把上面的狗毛扯下来。但在我扯狗毛时候,那里面藏着一个虫子,它嘻嘻嘻几声后,一下蹦到我脸上来了,顺着脸颊嗖嗖要往我耳朵里钻。

  这给我吓坏了,我也一下记起来潘子那晚为啥晕在井边了,一定是有这种虫子钻到潘子耳朵里去了。

  我伸手要抓这虫子,还是慢了一拍,不得不说,如果没有那铃铛挡着,这虫子就得手了。它一靠近那铃铛时,邪门了,就跟遇到克星似的,急忙又往回跑,我顺着这劲儿,一下把它逮住了。

  我看了看这虫子,让我一下想起蠼螋来,在我们当地也叫它耳夹子虫,只是眼前这蠼螋浑身发红,个头比较小,身子还涨呼呼的,跟我以前见得不大一样。

  我没管那么多,心说小样儿的,刚才挺能耐想钻我,现在轮到我了,看我怎么收拾它。

  我也真不客气,五指一蜷,一下把它捏死了,等再张开手心一看,这蠼螋还留出一股股红血来,挺恶心的。

  我找块树皮蹭了蹭,这时候潘子也缓过劲来了,我俩互相使个眼色,拿出一副要跟这群狗死磕的架势。

  我是狠下心了,心说它们毛不是多么?我俩今晚啥也不干,就在树上扒狗毛了,先把它们浑身上下撸干净了,再一个个勾上来。

  可还没等我们接着抛铁八爪,阿峰摆手把我们止住了。他担忧的往绥远村那边看了看,说这么耽误下去,容易有变数。

 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变数是啥意思,陆宇峰又把电棍抛给我,让我拿着,接着他翻起包来,从里面拿出一大块肉干来。

  这肉干分量可不少,依我看足足有一斤多,他还拿出一个小黑盒子和一把匕首。等小黑盒子打开后我发现里面是一排注射器。

  这注射器有大有小,都装满了试剂,只是这试剂的颜色不同,有红有黑。我估摸着,这都是各种药。

  阿峰把装着黑色药剂的注射器抽了出来,一脸心疼的样儿,先望了望树下的狗群,又立刻拿出一副横下心的表情,对准肉块,把药注射进去。

  但他没一下全注射干净,先打进去一些药,又用刀把这块肉削下来,丢给树下的狗。

  这帮狗都贪吃,几乎是见到肉就抢上了,阿峰算计着来,一边往肉里打药,一边分别抛给不同的狗,反正最后药打光了,这群狗也都吃到肉了,就连那小黑狗也被喂了一小口。

  这黑色药剂挺毒的,没多久就发作了,一群狗全趴在地上吐白沫子。潘子还对那小黑狗有点感觉,忍不住叹了口气,但他也明白正事要紧,随后又赞了陆宇峰一句,“阿峰,你这药真给力啊!”

  我倒是没像潘子那样,盯着陆宇峰打心里说,这爷们原来备了两套灭狗方案,先把我和潘子当力工一样使唤,等看到没效果了,才把那药拿出来。

  虽然我能感觉得到,这药挺贵重的,但相比之下,我和潘子的劳动力也不应该这么贱价啊?这长得挺爷们儿的陆宇峰,心里咋这么抠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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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7-7 22:09:15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十七章 敌援

  既然危险解除了,我们也没必要再坐在树上,陆宇峰带头,我们陆续跳了下去。

  我还担心这些狗没死绝,下来后挨个在它们身边转上一圈,检查一遍。那些大狗是真都死透了,而那小狗,估计是吃的肉小,还没死,正瞪个眼睛看着我。

  我知道,虽然潘子之前出现的一系列古怪都跟它有关,但这小狗对我们也算一直没有恶意。

  看我一直注意着小狗,陆宇峰好奇了,凑过来问我怎么了。

  我看了看潘子,把潘子的遭遇完完本本的说给陆宇峰听,最后还顺带问了句,“潘子以后还会不会出现类似于疯癫的状态呢?”

  陆宇峰的回答让我先是一惊,但随后又放下心。他告诉我,绥远村这里的土质本身就有问题,养育出来的昆虫都多少带点毒,尤其这种蠼螋,还被假刘卉她们特意饲养与培育了,导致它们再次异变,不仅从杂食性昆虫变为外体寄生虫,还让它们的毒性变强了,如果大量食用,肯定会让人彻底的疯癫,但少量食用的话,反倒能让人健骨强身。潘子只是偶尔被这种蠼螋钻耳朵里咬了几口,问题不大。

  潘子听我俩聊天时一直沉着脸,显得不自在,这我能理解,毕竟我们谈论的是他健康问题。

  这时候那小黑狗又疼上了,它呜呜了几声,还特别想站起来,只是它哪还有那股力气?

  陆宇峰望着小黑狗一皱眉,把匕首拿了出来,就势要往下刺去。我突然觉得陆宇峰有些残忍,就急忙一抬手,把他手腕抓住了,跟他说,“让它自生自灭吧!”

  其实我也知道,这小狗肯定活不成了,但能多喘口气就让它喘口吧。

  我觉得自己这么想没错,但陆宇峰也有他的看法,他把我手推开,接话说,“小白,这黑狗现在很痛苦,真不如让它早死早解脱。”

  看我一时不说话了,阿峰手起刀落……

  这后山的事算暂告一段落了,我们仨也不想多待,收拾一下准备走人,但没等我们走出去多远呢,远处传来一束光。

  这是老式手电筒发出来的,正好打在我眼睛上,我一时间看不清,就赶紧往旁边退了退,本来我心里还猜测,来的会不会是假刘卉呢,毕竟我们刚才在后山打了那么久的手电筒,她要是够警惕的话,一定能有所发现。

  可我猜错了,来的是那个胖老太太。

  这胖老太太整个人急的都不行了,几乎是拿出最快速度跑过来的,尤其她那一身肥肉,跑的都乱颤。

  我们仨没急着走,全都站在原地等她。我还扭头看了眼陆宇峰,心说这胖老太太跟假刘卉关系这么近,养怪狗与蠼螋的事,她一定脱不开关系,我们也得把她抓了,但怎么抓,这得阿峰拿主意。

  胖老太太来到我们面前时,呼哧呼哧直大喘气,她顾不上歇息,直接吼道,“我就说你们三个兔崽子有毛病,之前那些买虫儿的,都是当天交易当天走,可你们来这儿可好,又是实习又是定居,压根不提买虫的事。”

  我被她这么说都说愣了,心说怎么又扯出买虫儿的人了?

  陆宇峰接了句话,他语气里还带着一股严厉,“胖大娘,你这么理直气壮的说你卖毒虫,就不觉得很伤天害理?”

  胖老太太哼哼几声又笑了,说,“我有什么上伤天害理的?照你这么说,那市场卖刀具的,要是不小心卖给杀人犯了,那也得跟着当从犯么?”

  接着还没等我们接话,她脾气爆发了,一边使劲扯着头发,一边指着我们说,“好你们个兔崽子,我那些狗儿与虫儿,肯定被你们杀了,老娘就这点资本,一下全没了,我也不活了,跟你们拼了。”

  她这头发质量一点都不好,扯这么几下就断了一大把,她还就势攥着头发向阿峰扑了过来。

  本来我们都没觉得有啥,陆宇峰更是冷笑起来,毕竟这一胖老太太,看着也不厉害。

  不过等她扑到陆宇峰身上的一刹那,我心里突然打了一个激灵,想起那冒烟的水井了,里面不都是头发么?

  我有个很大胆的猜测,这胖老太太的头发里也有耳夹子虫,她本身疯疯癫癫,半夜坐在井边说话啥的,一定是被耳夹子虫的毒给刺激的。真要是这样,那她扑在阿峰身上不是很危险?

  我大吼一声给他提醒,不过这一切都晚了。

  那胖老太太提前下手了,等离近一些后,她把手里的断发对着阿峰一抖落,几个黑影全落在阿峰身子上了。

  陆宇峰也不笨,他惨哼一声,急速往后退,还使劲用手满胸口、满脸的拍打着。

  我看那胖老太太又要扯头发,心说不好,这老娘们儿要对我俩下手了,我可不给她这机会,阿峰的电棍一直让我拿着,我也见过别人怎么使用它,知道怎么用。

  我就把电棍捅了过去,想稍微电一下,将这胖老太太弄晕了。

  但潘子当了把程咬金,中途杀出来了,他抬脚狠狠对着胖老太太的肚子踹了过去,嘴里还说,“臭老娘们儿,走你!”

  他腿劲不小,一下把胖老太太踢出去老远,还坐了个大屁蹲儿。其实潘子本是好意,不过被他这么一参合,我这电棍就没捅上,啪啪啪的空放了几下电。

  我和潘子都没料到对方的举动,惊讶之余互相看了看,我当然怪潘子了,他这不帮了倒忙了么?但没想到潘子也是一脸怒意的看着我,大有怪我为啥不在捅电棍前吱一声的意思。

  那老胖太太也真识货,知道我手里这根电棍的威力,她一看没机会跟我们拼命了,还哇的一声哭了,在地上又蹬又踹的,连说不活了,不活了!

  我以为这胖老太太再怎么伤心也不会想不开的,但她真狠,随后又爬起来,奔着路边一块石头冲过去,几乎是扑着撞到了上面。

  这石头正好有个尖儿,这倒成全胖老太太了,她整个脑门都陷了进去,身子还一抖一抖的,当场就咽了气。

  潘子看着死后的胖老太太,突然感叹一句,说她也太贞烈了吧?

  我都不知道咋接话,心说潘子会不会说话啊,我们咋滴她了?她还贞烈上了,这不纯扯淡了么?

  我也没太顾及这个死胖老天太,又扭头看了看陆宇峰,我挺担心他安危的。

  他现在整个人半跪在地上,脸上全是血道子,这倒不是说他受了伤,而是这全是死蠼螋留下的液体,他还正使劲抠耳朵呢,显得特别难受。

  我心说坏了,不是蠼螋爬到他耳朵里了吧?我就追问了一句。

  陆宇峰说刚才确实爬进去一个,不过又被他用针挑出来了,他现在没啥大危险,就是身子有点虚弱。

  我放下心,招呼潘子,我俩一人一边,把他扶了起来,想就此趁快下山。

  但这蠼螋的毒比我预想的要厉害,阿峰走了一会后,整个人又衰弱了不少,腿都软了。而且在我们刚一离开后山,又见到一个人堵在路上。

  这次是那个假刘卉了,她又换上一身白衣服,乍一看跟个女鬼似的。

  我心里直想骂娘,心说今晚是倒血霉了,敌人接二连三的来,尤其眼前这个,按照阿峰的话说,她还是个杀手,谁知道她身手到底有多强啊?

  我和潘子都把陆宇峰放下来,紧靠在一起,像盯狼似的防着假刘卉。

  假刘卉先开口问我俩,“胖姨和狗狗它们是不是都死了?”

  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好了,索性来个闷声默认。

  假刘卉也聪明,猜到了答案,她还突然乐了。我突然觉得,这假刘卉的心思不在我们身上,她拿出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念叨起来,“胖姨,我早就提醒过你,他们这些坏警察之间的道道儿,我们还是不掺合的好,你怎么就不信呢?”

  假刘卉本来这话没说完,但等她还想说的时候,陆宇峰急了,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,突然站起来,踉跄的向假刘卉冲了过去,用他那铁扳指把假刘卉顶晕了。

  我和潘子彻底懵了都,潘子不可思议的反问一句,“这假刘卉不是杀手么?咋这么面呢?”

  这也是我考虑的一个问题,另外我也在回味假刘卉的话,她说坏警察之间的道道儿,这是什么意思?尤其陆宇峰突然下黑手,好像他知道是啥意思,但不想让我和潘子明白。

  在我还在琢磨的期间,陆宇峰虚弱的叫了几声,让我俩快过来,给假刘卉注射一针安眠药。

  我是没动地方,打心里有种直觉,这绥远村的案子,绝不像我原来想的那么简单,什么连环杀手隐蔽山村啊,什么李峰让我们挖线索查凶案这类的,这都是屁话,这里面肯定还有局儿。

  潘子是真老实,没想这么多,还按照陆宇峰的吩咐,拿出一个注射器,把药全打在假刘卉的体内了。

  陆宇峰是盯着潘子把这事办完的,他又松了一口气,跟我们说,“假刘卉会在这睡上一天多,咱们回去就联系警方,让他们赶过来处理后续事吧。”

  潘子连连点头称是,但我心说,这刘卉到底是不是假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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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7-7 22:09:54 | 显示全部楼层
第十八章 代号罪眼

  等我们回到住所,阿峰都有要快昏迷的意思了,估计是刚才又折腾一番的缘故,我就把他放在床上,给他盖了被子,想让他好好休息。

  但陆宇峰掐着胳膊,强行睁开了眼睛,跟我说,“我不能睡,还有一件事没办呢。”

  也怪我一时疏忽,心里纳闷说,假刘卉都抓了,胖老太太和杀人武器也都剿灭了,还有啥要紧事啊?

  陆宇峰扭头看着背包,说那里装的注射器中,有一支装的是吗啡,他让我俩把吗啡喂给他,再一起去趟山谷边。

  我懂了,他是想发信号联系警力。

  这个我持中立的看法,虽然让警方过来这事刻不容缓,但阿峰身体更要紧,我怕我们连夜赶过去,他这身体最终要被拖垮了。

  陆宇峰上来倔劲儿了,根本不听我劝,最后没法子,潘子给他打了一针,又把他背起来。

  我们顶着夜色悄悄走过去,其实这一路上,陆宇峰还真没咋累到,倒是潘子,背着一个这么壮的大活人,在我们赶到山谷时,他双眼都有些发直了,明显体力透支。

  我们又蹲着围了个圈,陆宇峰没精力去摆弄设备,我之前看过怎么使用,就都由我来代劳了。

  我先把天线竖起来调好,又把设备打开,点开那个对话框,跟陆宇峰说,“一会写啥啊?鬼手呼叫么?”

  陆宇峰摇摇头说,“这次你该说是,‘罪眼呼叫!’”

  我冷不丁听差了,心说醉眼儿?这难道是陆宇峰的另一个代号?但这么奇葩的代号又怎么解释呢?

  陆宇峰说话费劲,我也没多问,就按照他意思,发了句话,“醉眼儿呼叫!”

  我以为这大半夜的,设备那头的联络人得等一会才能回呢,可在我发出去的瞬间,对方就回话了,“罪眼请讲!”

  我看着罪眼这两个字,心里莫名的出现一种波动,那股似成相识的感觉又回来了。

  我没纠结这事,问阿峰接下来还写啥。陆宇峰说,“凶犯落网,速来支援!”

  我又把这话发出去,对方回了句“收到”。这次通讯就算完事了。

  山谷晚间的风又有变化了,不仅特别大,还带着一股湿气,我和潘子都熬着难受,更别说阿峰了,我们不多待,收拾一下紧忙走。

  按照阿峰之前说的,我以为警力真得后天才能到呢,但我发现他骗我了,第二天上午,绥远村就来了一大批警察。

  其实把这些人称为警察也有点不确切,他们都穿着迷彩服,拿着微型冲锋枪,倒更像是军队的。

  我和潘子都不认识这些人,也不好意思露面,陆宇峰虽然睡了一宿身子还有些弱,但也缓过来不少,他就晃晃悠悠的来到村里,带着这些人处理后续事宜。

  这么一来,我和潘子没啥事了,我俩就坐在屋子里待着。

  潘子显得挺轻松的,叼个烟,还一边吸着一边吃肉干,我也不知道咋想的,看着潘子,回忆起那一晚他晕在井边的情景了。

  我心说他和陆宇峰都被耳夹子虫钻过,但陆宇峰被钻了后,也没立刻晕倒,他那晚晕的那么邪门,一定是当时听到脑袋里发出来的鬼笑声,被吓晕了。这爷们什么都好,就是有点胆小。

  连带着我又琢磨起那鬼笑声,甚至是这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。

  潘子看我闷着不说话,他扒拉我一下,捧着肉干说,“小白,干啥呢?吃点肉干啊,咱哥俩顺便胡扯一会多好。”

  我心说这爷们还行不行了?陆宇峰给我起个小白的外号,他还屁颠屁颠叫上了,我也没惯着他,给他也起了个外号,叫小兽,那意思就是缺德兽!

  而且我跟他都不见外,我就把我想到的东西跟他念叨念叨。

  我先说,“小兽,你不觉得奇怪么?从李峰叮嘱咱们一路小心,到赶驴车的老头,还有陆宇峰的到来,这一切好像都是安排好的,咱俩搅合到一个局里去了,而且咱俩就跟两枚棋子一样。”

  潘子精力全放在我后半句话上了,也没纠结他小兽的外号,他想了想说,“对哈,你这么一说,我也觉得有啥不对了。”

  我又往下说,“你再想,那写着禁区的石碑,还有对面屋子里发现的照片,以及那些藏在铜镜中的纸条,这到现在都没解释清楚呢。”

  潘子连说对对对,又拿出一副恨恨的样子说,“那晚那个臭阿峰,非得让我对着镜子梳头,他一定在玩我呢,那铜镜本身带着机关,里面藏着耳夹子虫,他烧的符箓就是一种灭虫的药,而蜡烛呢,就是个计时的设备,它砰砰一响,就说明机关被破了,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?”

  我发现潘子也有聪明一回的时候,我赞同的点点头,还补充道,“那蜡烛里一定混着颜料,导致烛光变色,另外它爆炸那几声,说明,嗯……它烧到某一个地方时,蜡里掺着盐粒,这才把气氛弄得那么诡异。”

  我发现我俩这么一起分析,还真有种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感觉,这让我更来了兴趣,我俩又继续往深了猜。

  整个村子,尤其那一学校学生的古怪,一定跟吃了蠼螋磨成的药粉有关,就是我们吃饭时,在汤里见到的那种“黑色芝麻粒”,这个阿峰也说过,少量吃毒蠼螋,反倒能增强人的体质。而且在我们进村以后,假刘卉他们也没恶意,让我们进食“黑芝麻粒”,倒还有点善意的感觉。她那天还淋雨说洗涤心灵,这更让我觉得假刘卉这个人本性不坏。

  在我和潘子还嘀嘀咕咕分析的时候,陆宇峰回来了,他估摸是忙累了,要回来歇一会,我俩不可能跟他说刚才的话题,就及时打住了。

  陆宇峰一屁股坐在床上,把背包拿出来翻了翻,找到一支录音笔。

  线人都要汇报情况,我以为他要干这事呢,我和潘子在一旁听着也不大好,就先去屋外回避一下。

  我俩也没走多远,就在门前晃悠了,看着这些军队警察对这些村民盘问,顺带又继续胡扯几句。

  我发现刚才我们说的那一番话,在潘子看来就是随便聊聊,按他的想法,我们当棋子就当棋子吧,反正等任务做够了,我们彻底减刑了,就回老家好好过日子去,管这里有什么局呢,我有些不赞同他的观点,我做线人的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恢复自由,这是没错,但我也不想身陷这个局里,到后来还弄的不明不白、稀里糊涂的。

  不经意间,我回头看了一眼。我发现陆宇峰正皱着眉,站在窗户那看着我俩,他手里还拿着那个录音笔,不过耳朵上带着耳机子。

  我刚开始挺纳闷,心说这哥们录音就录音呗,戴耳机子干啥?但我脑筋一转,又想到一个可能。

  这个可能把我吓得一瞬间冷汗都流出来了,我突然觉得,陆宇峰拿的录音笔,刚才就在录音,它把我和潘子说的话全记录下来,陆宇峰这个特殊线人还一定有随时听录音的权利,他把我们谈话的秘密发现了。

  我不知道陆宇峰会对我俩这么“聪明”的人怎么样,甚至紧张之余,我还假装系鞋带,趁机把弹簧刀拿出来,藏在袖子里。

  我这动作当然也被他捕捉到了,等我站起身时,他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
  潘子啥都不知道呢,他还傻兮兮的对陆宇峰打招呼说,“阿峰,这么快就录完了?”

  陆宇峰恩了一声,又看着我。我没回避他的目光,不客气的说,我在冷冷注视着他。

  我都顾及不到一会能出现啥事了,会不会陆宇峰找这些军队警察,用个莫须有的罪名,把我俩偷偷灭口呢?还是他直接动手,瞬间把我俩击毙呢?

  我挺害怕,但也硬撑着,这么跟他互视着僵持一小会儿。

  陆宇峰突然很奇怪的叹了口气,笑着说了一句特别奇怪的话,“小白,绥远村的案子已经结束了!咱们一起患过难,也都是兄弟了,你说回去后是不是该找个时间,咱们一起好好大吃一顿呢?”

  潘子在旁边接话说好,我却仔细琢磨起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来。

  如果单从说话内容考虑,陆宇峰这话有可能只是假意安抚下我,但我看着他的眼神,他对我留露出的却是实打实的善意,我又觉得,他真是发自内心的没怪我们。

  我想到这儿也笑了,心说自己一定是多寻思了,陆宇峰再怎么说也是个特殊线人,不管他权限比我们大多少,也不是警方的人,没必要针对同行嘛。

  我们又聊点别的,就把这事彻底放过去了。

  等过了一天,绥远村这边确实没我们的事了,我们仨一起背着旅行包往外面走,这次没了驴车,我们足足走了一整天,夜里还来了次风餐露宿。

  我以为出了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,陆宇峰就会跟我们分道扬镳了呢,可他说接下来他还有任务,正好跟我们坐火车也顺路,只是我俩在乌州下车,他还要往前再坐一段距离。

  我一合计,俩人也是坐,三人也是坐,我们就又聚在一起了。

  没想到,接下来又有大麻烦等着我们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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