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griffiel 于 2012-1-6 14:59 编辑
【Part 1】 没事别PK韩寒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(先此声明:如果是韩寒的粉丝,请直奔第三段“此君早年…”,请不要没看完第二段就开骂,以免误会,同样,南山子和Robert Xian等朋友们关于韩寒的博文,也请大家细品一下他们的立意和论述角度,领略之后再着手评论。)
又是韩寒,此君的话题之多,总是高居各大报刊的头条,估计连他本人都开始犯困,甚至小小反胃了。当然这不能怪他,谁叫他是棵歪了吧唧的“迎客松”呢?说他是“迎客松”,他一定180个不乐意,“我写我的,不欢迎谁,不关你事”是他一贯的风格——其实我也是为了照顾一下领导们的心情,至少要写一个他们熟悉一点的词吧!下面我来详解“歪”和“迎客”的含义:
其一:
此君从小就有个性(或者用一个更庸俗的词——叛逆),不喜理科杂学,无视文科教条,光想一些“不切实际”的东西,其实在他眼里刚好相反——“学好数理化,走遍天下都不怕”了吗?现在看来显然不是,可在当时,这样的个性还是挺邪门的——要知道一门不及格不算什么,门门都不及格,那还真就不是一般人,歪!
其二:
此君早年弄了“一座穿梭于外太空的时空隧道”——《三重门》,从一开始就让古板保守派浑身不自在,但嘴上也只能说“挺好”——对他们来说,看这本书简直就是星际之旅,各种奇葩啊看不懂也就算了,被小辈们嘲笑挖苦也就忍了,最要命的是这些小辈开始构建自己的思维气场,全都“野”了,以至于无论什么经典教条都免疫了,高帽子也扣不上了,一切招数都不像当初那样好使了。想把他掐死在摇篮里吧,此君又不任公职不靠关系,没法开除,更不指望着组织“培养”;想从财务上憋死他吧,偏偏他经济上又挺独立;想从舆论上做掉他吧,他还有一大群粉丝,还都挺横,谁攻击韩寒,谁就是粉丝公敌,批驳对象,泄愤靶子,人肉目标——敢情这回要被人反批斗一番…
无数苦逼的遭遇早已证明:领导们曾经说啥就是啥随心所欲冤枉人的封建权势时代已经成为History,而如今的韩寒已成了mystery,你费了老劲一本正经的引经据典,他完全可以屏蔽、“不在乎”、外加结伙耻笑于你。闹了半天,原来“迎客松”只欢迎草民白身,不待见领导啊!
所以我说,没事别PK韩寒,弄得自己很被动很杯具:
1、领导们自持觉悟高身份重,去PK一个在野的晚辈,反倒是在“抬举”他;谁知结果比预想的更坏,这“孩子”回扇了领导一耳光,呜呼哀哉… 他输了可以自嘲不在乎,你输了可就惨了——那么大牌的名宿竟然被一小p孩抽了,奇闻瞬间传天下啊,一红脸大汉把颜良宰啦!——于是乎韩寒有如今的声望和影响力,全拜各位领导所赐——屈尊将贵、平易近人与自我牺牲、成人之美… 照理说韩寒本应感激涕零啊,可惜人家依旧不在乎。
2、想在公众媒体上无拘无束,大胆论述,韩寒拥有四大武器:
其一是幽默,大笑嘲讽间放倒一切学院派板脸对手;应对媒体方面他更厉害:比如他为范冰冰在媒体面前把“南周北范”解释成“南方周末是北方报业的典范”——记者们除了哄笑,还能咋样?要爆料,已经给了个最棒的,大家都高兴嘛。
其二是没有上级不受压制,自由之身只要不犯法,他想怎么说都可以;
其三是有侠气正义感,浪漫主义一出,博士大师都成草包伪君子自惭形秽;提笔举杯的李白和龙袍加身的皇帝站在一块儿,那就是仙人和俗人的区别,各有各的世界;
其四是敢于自嘲,貌似压低身板,其实以小博大。以不在乎无所谓的姿态示人,他人就无法攻击你;攻击你就是自找没趣,呵呵。这个做法能做到不败,又能娱人娱己,高明高明。
3、你想驳他的逻辑差,他就戳你的情商低,这年头智商低其实不致命,最怕的是俺们堂堂一大叔被韩寒身边的粉丝小美眉红着脸骂一句:“你真老土,没劲,酸不垃圾,out啦!”——我滴神呀~ 19层地域都兜不住丢掉滴老脸,哈哈。
4、他说不希望革命,领导们开始蠢蠢欲动,支持拉拢加利用,可没准过两天韩寒又在博客上发个声明《领导们,请不要片面引用我的“不希望革命论”作为你们的新年礼物,谢谢,括弧——还我版税!》,那领导们可就糗大了——实际上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事早就不是头一回了。一直不理解为啥现在的领导都这么纯情呢?
5、媒体既是讲道理的平台,更是发泄民意的平台,当他在大胆的发泄和侠义的驳斥一件时事,你应该看他说了什么,而别过多在意他怎么说——前者才是他孤独内心的真实表达。
所以韩寒的“拉风派狭义+发泄式幽默”的组合论述方式是不太可能被击败的,高情商+高智商+人心所向不是权贵或者庸俗文人所能动摇的,你可以不赞同他的某些观点,你可以忽略他偶尔放出的稚嫩可爱但听着悦耳的絮话,你可以无视他居高临下的论述风格和置身事外的应变能力——但是你永远不能否定他的nice style。
聪明人之间的正常交流,先是沉默与倾听,细细品味,从心理学上推测对方真正所想。而我所看到的口水网战,则大多是一大群没搞清楚事实就乱动肝火、瞎起哄、乱搅合的义气之争,非常无趣。
如果连韩寒的四大武器都看不透,又急于和他PK,那就是“不知己不知彼,每战必败”,二者就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。如果执意要去送死,历史上有一个人可能会给你启示,看看他是怎么成功的——Arthur Wellesley, 1st Duke of Wellington。至于时事政治,偶尔玩玩侃侃也行,可别等把自己彻底豁进去了,才大喊水深啊救命…
【后记】
写完这篇博文,不禁想起政治斗争的残酷无耻与反复无常,又一次感慨国内小人横行,职能部门以权欺人,栽赃陷害的无数丑行。前些日子我一直很尊重的一位长辈也受到了排挤(他是一位既正直高洁,又勤谨威严的国士,与韩寒是完全不同的类型),心情难以平复,一时又无法当面详谈开解,只好写下此诗,予人宽慰,于己泰然: 一身正气出浩然,唯君高义效幼安;黄门岂知辕门志,梅心傲骨笑苍山。
【Part 2】 我不想说 (此文是对Robert Xian博友的留言回复,我个人对他的热血豪情、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很是钦佩)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Robert Xian博友,看到你长长评的论,我知道我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。
不知你是否注意过我这些博文的标签——“心随笔动”,你可曾想过,我为何不用“笔随心动”?——只因人心多无常态,“心无所依,笔亦无趣”,试想一个离开了祖国的人,如果总在海的彼端哀叹一些无力改变的“国事”,独自神伤江山被他人指点,庶民被他人鱼肉,岂非又在游子背井离乡的旧伤中徒添新痛,有何意趣?——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,苦恋,苦恋…
我的笔,只会为我自己、为与我共有一心的良善之人挥动,划去胸中的悲苦。我写《没事别PK韩寒》的本意,并非针对你、南山子、或者任何51博友。而这支除惑去痛之笔,本不情愿划过他人淌血的伤口,但是我天生就有“宁在笑中苦,不在哭中诉”的个性。我要在伤口点燃最浓的烈酒,焚尽一切腐肉,强烈的刺激能强化我的神经和精神,领悟真正的“强勇”。我宁可一次痛个够,也绝不让眼泪流得毫无价值。对我来说,笑远比哭容易。
时事诸相,我本不愿提,而今天却借你之口说出,这也恰恰说明了在你我之间并不存在什么道义分歧。唯一不同的,是这些对你来说是激烈的进行时,而对我而言,却是在眼前脑海翻腾无数次的完成时。伤疤被撕裂,划开,愈合,再撕开,曾几反复……我对痛觉的理解已经不再是“对外界伤害的预警”,而是与喜怒哀乐一样的俗世诸相。我不会只在苦海中越陷越深,试问一个心怀怨气、自身难保的沦陷之人,又何以通晓微言大义,拯救他人于苦海呢?所以我要看透这一切迷障,我要放声大笑!因为生命之花绝不会在泪水中绽放!
传说自是壮丽多姿,可现实却虚伪无情;侠士纵有凌云的壮志和冲天的豪情,也毕竟只是孤单一人,接二连三的残酷与遗憾,一次一次的冲击,那残缺不全的“真理”,又怎能固守得住“朝暮”的反复?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——有谁会去翻看我那些怪诞文字背后的无奈和悲戚?我把它留在了博文的末尾,那是我最后的执着——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,厌倦,厌倦…
上千年来,我们中国人要么就没有信仰,要么就凭着一口怨气一腔热血盲从蛮干,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的苏醒过来,试问一个活在梦幻中的活人,与现实中的死人又有什么差别?人没有思想,就难辨蛊惑愚弄;人不明晦暗,就不分美丑廉耻;人如若有急求,就罔顾世间公平;人但凡纵欲望,就难脱俗世七苦。
如果我是盘古,我会放下手中的大斧,让天地无阴阳也无善恶;如果我是女娲,我会用水造人,让人心永远澄清透彻;如果我是夸父,我会目送太阳远去,珍惜每时每刻的停留;如果我是精卫,我会化作镇海的神女,让东海再无溺死之鬼。只可惜我不是,我只是一个身上流着华夏之血却舍弃了故土的少数民族,炎黄苗裔,祖先的强求与固执,早该放下了。侠客与刺客、腐儒与权臣,揭竿与隐忍都只不过是《二十四史》中某一枯黄书页的重复而已,我也想追随那些先贤,但是先贤却在奈何桥头拦住了我,说忘却并不是痛苦的结束,死亡也只是另一个开始,回到你应该面对与珍惜的现实中去吧!
于是我懂了:
聪慧的人多是可悲的,因为会最早预感到一切美好逝去的宿命; 理性的人多是可怜的,因为在逻辑的夹缝中放不下幻想的位置;
睿智的人多是谨慎的,因为留给自己的安全选项已经所剩不多;
坚强的人多是豁达的,因为能早日坠入涅槃也不失为一种解脱。
还有很多很多很多,不是我不在乎,而是我不想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