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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说金瓶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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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8-17 15:03:27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吴闲云的BLOG

《金瓶梅》姓“金”不姓黄


    《三国演义》、《水浒传》、《金瓶梅》、《西游记》,被合称为四大奇书。四大奇书即四大名著。“四大名著”是“四大奇书”的现代说法。
    也就是说,《金瓶梅》是早期的四大名著之一。她的产生背景,和另外三部作品一样,同生于明朝中叶的“萌芽资本主义”之时,同产于当时世界上经济最为发达的“中国东南”之地。(与之相对应的欧洲,则是“文艺复兴”时期。)
    正是在这种环境下产生的四大奇书,充满了彰显自我追求个性的张力,对传统封建道德束缚的质疑、挑战、甚至是公然践踏,比比皆是。


    相对其他几部作品来说,《金瓶梅》最奇,奇在以下几个方面:
    1. 三国、水浒、西游,都是属于“滚雪球”式的世代累计完成的作品。《金瓶梅》则是由作者的独立创作而完成。
    2. 三国、水浒、西游,都缺乏男主角、女主角意识,都是由多个故事拼凑而成,不太符合现代小说的款式。《金瓶梅》则不同,有男主角、女主角,并且一个故事从头写到尾。
    3. 一部好的作品,最基本的要求是“好看”,要让“仅能识字者”叫好,才能使大众百姓津津乐道。《金瓶梅》因为俗而达到了,《红楼梦》则太雅,达不到这一标准,不好看了。
    由于《金瓶梅》中夸张逼真变态的性描写,从而使她屡次成为当局者“扫黄打非”的对象,遭到被禁的厄运,后来到了清朝,才被更为雅观的《红楼梦》所替换。
    但是,《金瓶梅》的价值是无法否认的,《美国大百科全书》、前《苏联百科词典》、《法国大百科全书》都说《金瓶梅》是中国第一部现实主义小说。历史学家也认为《金瓶梅》是研究明代社会的一部百科全书。
    《金瓶梅》是四大奇书之一,这是用“四大”的框框来看的,如果只用“一大”这个框框来看,那会是谁呢?那就是金瓶梅!《金瓶梅》自问世以来,就一直被冠以“古今天下第一奇书”的名号。


    一代伟人毛泽东同志曾经先后多次评价过《金瓶梅》。
  1956年2月20日,毛泽东在听取重工业部门工作汇报时讲道:“《水浒传》是反映当时政治情况的,《金瓶梅》是反映当时经济情况的。”
  1957年,毛泽东亲自拍板对《金瓶梅》在全国小范围内解禁,他说:“《金瓶梅》可供参考,就是书中污辱妇女的情节不好。各省委书记可以看看。”于是,文化部、中宣部同出版部门协商后,印了2000部,所有购书者都要登记编号。
    1961年12月20日,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和各大区第一书记会议上,毛泽东问:“你们看过《金瓶梅》没有?我推荐你们看一看,这本书写了明朝的真正的历史……。《金瓶梅》是《红楼梦》的祖宗,没有《金瓶梅》就写不出《红楼梦》。”
  毛泽东把《金瓶梅》当作“明朝的真正的历史”,是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读的,抓住“经济”这个基础,便能把握社会发展的趋势。


    《金瓶梅》之前的小说,不是神吹帝王将相,就是褒扬草莽英雄,再就是虚幻仙神鬼怪,没有一部象《金瓶梅》这样距我们如此之近的,因为《金瓶梅》是一个时代的“记录片”,如实地、客观地记录了作者生活时代的一些巷陌趣事,描写的完全是普通大众市井平民现实的日常生活。
    市井平民的日常生活,无非就是吃、穿、住、用、行等等,无一不与“钱”打交道。

    钱,与任何一个人的关系,都是甚为密切的。
    读《金瓶梅》,如果单盯着色情片段其他的一扫而过,那就可惜了。应该学会从经济学的角度“追踪钱的足迹”去读,方能领悟的更多。因为《金瓶梅》是姓“金”的。




(待续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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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17 15:03:46 | 显示全部楼层
西门庆的家底


    小说《金瓶梅》的创作,乃是取材于《水浒传》中的一个章节,从“武松打虎”的故事写起,一直写到“武松杀嫂”之后结束。
    这一段,在《水浒传》中,不过才三回多的故事。到了《金瓶梅》那里,作者居然将其扩充成了一百回,从而使之成为与《水浒传》同样齐名的一大奇书。
    所不同的是,在《水浒传》中,西门庆仅仅只是个配角,以讲武松为主。而《金瓶梅》则不同,武松成了配角,西门庆才是地地道道的一号男主角。


    那么,西门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
    《金瓶梅》第一回对西门庆的家世有个简单交代:
    1. 话说大宋—徽宗—政和年间,山东(省)—东平府(地区)—清河县(市)中,有一个风流子弟。
    2. 这人复姓“西门”,单名一个“庆”字。
    3. 西门庆的年龄,是二十六七岁,长的仪表堂堂,人才非凡,身高少说也有一米八,绝对是个大帅哥。原文上说他“生得状貌魁梧,性情潇洒。”不仅长的好,人缘更好。
    4. 西门庆的父亲,叫西门达,原是走川广贩药材的生意人,就在这清河县前开着一个大大的生药铺,住着门面五间到底七进的房子。
    5. 只为这西门达员外夫妇去世的早,单生这个儿子却又百般爱惜,听其所为,所以这人不甚读书,终日闲游浪荡。


    按这些描述结合上下文,我们可以大概知道:
    二十七岁的西门庆,已经没有了爹妈,也没见他有亲戚来往。他不是什么地主,也没有什么田地。他只是个生意人,是个刚出道的小老板。他的生意是继承的他父亲的。他的父亲生前给他留下的家当只是五间门面。
    这五间卖药的门面,经营的还可以,书中写道:“虽算不得十分富贵,却也是清河县中一个殷实的人家。”
    这五间门面的药店,是他父亲一生的心血,留给他的“固定资产”,有多少钱呢?结合前后文的数据,再按我们现在的人民币来合,他们家里大概有个十几万到几十万是有的。只在这个数上。但若要说过百万,那现在还没有。
    中等偏上的家庭。在一个县里,相对普通老百姓来说,已经算富的了,日子应该好过。只是相对有钱的大户来说,显然差距还是较大的。
    父辈留下的“固定资产”能够不停的产出利润,每月都有进账,当然是不能轻易卖掉的,否则西门庆他吃什么呢?他还指望这药店赚钱的。
    只是这药店每个月的收入,乃是正常收入。正常收入,就只能维持正常的运转。家庭开支,吃穿行用,各种消耗除外,也落不了几个,发不了大财。生意好的时候,手头上的活钱就会宽一些,生意不好的时候,手头上必然就紧。


    西门庆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?
    他十几岁就结了婚,只生了个女儿叫西门大姐,十二三岁了。不久前老婆死了,又新娶的后妻叫吴月娘,又娶了两个小的,二房李娇儿、三房卓丢儿。
    至少这四个女人是不挣钱的,再加上家中其他佣人丫鬟,大大小小起码有十几张嘴,都是指望他吃饭的。
    这么大一家人,只他一个人挣钱,他只靠这五间门面卖药挣钱,卖药挣的钱,只能维持这一大家人的正常开支。因此,西门庆手里其实并没有过多的余钱,你别看他在外面风光。


    我们再到西门大药房来看看:药店里的员工并不多,好象只请了一个人,一个姓傅的伙计。第九回,傅伙计说:“小人在他家,每月二两银子雇着,小人只开铺子……不敢说谎。”
    二两银子,合人民币600块钱。
    这个天天帮他守店子的主管,每个月才发600元的工资,相当于是最低生活费了。这可能是以下两个原因:
    1. 如果药店的生意很好。那就一定是西门庆这个人相当吝啬,故意苛扣压榨虐待员工。
    2. 如果药店的生意并不是很好。那他只请一个人,只发600块钱,就是顺理成章的事。
    无论是那种情况,都可以说明:目下的西门庆,还不是什么富的流油的人。真正有钱,不会那么小气。
    从他的店子、他的年龄这两个方面来看:西门庆只是一个正处在“创业期”的年轻商人。有一定的资产,就是活钱太少。

    商人以赚钱为天职。怎样赚的更多,怎样赚的更快,才是西门庆应该考虑的问题。

   (待续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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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17 15:07:35 | 显示全部楼层
西门庆的朋友


    和西门庆交往的朋友,在《水浒传》里没有。在《金瓶梅》里有一大帮。都是些什么人呢?
    《金瓶梅》第一回写道:“结识的朋友,也都是些帮闲抹嘴,不守本分的人。”这一干共十数人,都“乱撮哄着他耍钱饮酒,嫖赌齐行。”
    都是些泼皮、混混。这些街上的混混们见他做生意有钱,又没人管束,就都来裹他的钱。西门庆的老婆吴月娘对这伙人很反感,劝他不要和这些人来往,你和他们混在一起,只怕你贴他们的多。
    西门庆不听,反而还要和他们结拜为“十弟兄”。
    西门庆当老大。


    结拜兄弟的这一天,先前说好了的,每个人都要凑点钱出来,意思意思,大家去海吃一顿,不够的话,由西门庆添。
    大家都把钱装在信封里,送过去,他的大老婆吴月娘在屋里点钱:老二应伯爵只包了30块钱,老四花子虚包了300块钱,其他的七个人,都是包的10块钱、15块钱。
    这一餐饭,是结拜兄弟,所以花销大些。请玉皇观的吴道长做主持封了150块钱的红包;在吴道长开的餐馆里叫了一桌660元的席面,中高档,其实不贵;但喝的是最好的酒,金华酒,90块钱一瓶的,十个人喝了6瓶。

    总计:一共花了1350块钱。兄弟们凑的钱不够,西门庆又添了900多块才下地!
    (为便于阅读,均已折合为人民币了。)
    钱的本质,乃是“等价媒介物”。 出什么样的钱,就是什么样的人,你看,一换算成数字,一清二楚,不需要我多做评价了吧。
    所以,西门庆的老婆就说他,你再不能跟这些人瞎混了!西门庆就是听不进去。连作者也说“搭了这等一班无益有损的朋友,随你怎的豪富也要穷了,还有甚长进的日子!”


    结拜兄弟的这一天,是十月初三。以后每个月的初三,被定为兄弟们相聚上馆子吃饭的日子,一个月聚一次餐。
    十月初三吃的饭,才一个星期,十月初十的中午,应老二又来找西门庆。一进门就说:“哥呀,上次吃了半夜才回去,咱醉的要不得。”
    西门庆看是吃中饭的时候了,就问他:“你吃了饭没有?”
    应老二不好意思明说:“哥,你猜。”西门庆道:“你敢是吃了?”应老二掩口道:“这等猜不着。”西门庆笑道:“怪狗才,你没吃就说没吃!”又叫:“看饭来!”
    应老二说:“我听到一件稀罕事,特来与哥说,不然咱也就吃了来了。”西门庆问:“什么稀罕事?”应老二说:“就是景阳冈上的那个老虎,昨天夜里被一个过路的喝醉了,一顿拳头打死了。”
    西门庆道:“你胡说。”应老二说:“这个人有名有姓,姓武名松,先前在柴大官人庄上避难,后来要去寻他哥哥,过这景阳冈时,怎的遇了这虎,一顿拳脚就把它打死了。我们去看看吧。”
    西门庆说:“那我们吃了饭再去看。”应老二说:“吃了饭就迟了!”于是,两人就往大街上来。家里的饭准备好了,人已经走了。
    又遇到了结拜弟兄谢老三。都说:“大街上看打虎的人太多了,挤不进去。我们还是找个高点的位置,坐着看。”
    找哪呢?对面不是有个酒楼吗?那酒楼该高吧,我们就到那楼上去坐坐。坐在那看比较舒服。咱哥几个边品酒边看。
    于是,到大酒楼上坐下,西门庆又摆了一桌,请他们两个吃了一顿。


    像这个吃法,也太明显了,一而再再而三的变着法混吃混喝,西门庆是个傻子吗?那他为什么还要和这些人交往呢?
    古语说的好,“马不吃夜草不肥,人不得外财不富。”正当收入只能养家糊口。要想暴发财,就必须想办法弄到“外财”。

    西门庆的药店就开在县衙门附近,他发现好多扯皮打官司的人,两边其实都是输的,即使赢的一方也不知要扳多少钱,最终还是都被衙门里的老太爷赚了。
    打官司的成本极其高昂!再者,有些官司就是赢了,也难于得到赔偿,一拖再拖。
    西门庆就开了一家“私了协调”公司。那么,要打官司的,或赢了官司得不到赔偿的,就可以找西门庆协调私了,这个成本比到老太爷那里便宜。
    西门庆从中说情,收取一定的好处费,没有任何成本,也不占用任何场地,利润则是纯利润。很容易捞到“外快”。

    只是要干这件事,需要一些帮手才行,你手下要是没有一帮得力的势力,哪个买你的账?!正好这些混混们就可以派上用场了。
    所以书上说他“与人把搅说事过钱”。又说“满县人都惧怕他”,否则,他一个卖药的,别人又凭什么要怕他。
    除这之外,他还“放官吏债”。这两桩事,都是他主营之外的额外收入,都是需要有一帮势力才干得了的。赚到钱后,并不给他们发工资,因为是兄弟嘛,又不是员工,只是请大家吃喝而以。小意思。既加强了感情,成本又是最低。
    《金瓶梅》第一回说西门庆这个人“作事机深诡谲”,他又怎么可能把自己药店里赚的“辛苦钱”拿出来无偿地为穷朋友们提供免费的午餐呢?那还不贴死啊!这些免费的午餐,本身就是利用穷朋友资源赚来的“轻松钱”。以痞养痞,赚的比贴的多多了。
    一个好的商人,没有三倍以上的回报,他是不会轻易投资的。西门庆不是慈善家,他是个商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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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17 15:10:32 | 显示全部楼层
西门庆与女人


    《金瓶梅》第一回说西门庆:“自父母亡后,专一在外眠花宿柳,惹草招风。”也就是说,西门庆以前是不嫖娼的。另外,他的原配老婆和他生活了上十年,他也没娶小老婆。他的父亲也没有小老婆。
    西门庆的爹、妈、老婆都死了之后,他又娶了3个太太,其中有2个是妓女。


    (一)吴月娘
    首先,他“娶了本县清河左卫吴千户之女填房”。这个女人吴月娘,只小西门庆两岁,嫁给西门庆时,还是黄花闺女。而西门庆的女儿都十几岁了,快要结婚了。
    可见吴月娘长相不咋的。按书上的描述,她长着一张圆嘟嘟的大脸巴子,像盆子。又大又白净,所以是“面如银盆”。眼睛呢?书上说“眼如杏子”。好看吧?
    因为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,估计也不至于太差,毕竟气质在那儿,再者性格又好。只是不能算作美女。长相一般吧。
    娶吴局长的姑娘当老婆,政治上高攀了,这个好理解。可他怎么又娶了李娇儿、卓丢儿这2个妓女呢?
    有的朋友要说了,这你就不懂了,古人娶妻看“德”,纳妾看“貌”,娶漂亮妓女为妾,很多啊,很正常啊。
    但是,我要告诉你,就算以“貌”来论的话,他这两个妾的姿色,还未必比得过他的妻!


    (二)李娇儿
    李娇儿这个妓女,她是个肥肥,矮墩墩的,身子又很重,她又能漂亮到哪呢。别人荡秋千时玩的那么开心,她根本就不敢上,生怕压断了。这样的“美女”,总不至于貌若天仙吧。
    那么,究竟为什么要娶她呢?这可是要“成本”的。
    按支出的成本算:娶不如包,包不如偷,偷不如嫖。嫖,是最便宜的。
    像李娇儿这样的,最多嫖个几次也就够了。用不着包,更用不着娶。娶一个女人放家里当老婆,那可是一个“长期成本”,意味着家里又添了一张嘴。一日三餐,你总不能让她饿着吧。
    一没有感情、二没有姿色、三没有身份,那西门庆究竟为什么要娶她?我们顺着原文往下看,哦,原来是因为她的姐姐!
    李娇儿的姐姐,亲姐姐,是本县无人不知的一位妈咪,她开的是本县最大的一家休闲娱乐城。唱的、洗的、吃的、喝的、玩的,服务一条龙,应有尽有,天天生意都是满的。
    比起西门庆的药房,那可大多了。西门庆娶个李娇儿,划算吧。尽管她胖的没个人型。
    西门庆在外面放官吏债,暴利啊,这位有钱的姨姐子会不投资?


    (三)卓丢儿
    卓丢儿这个妓女,估计要比李娇儿长的好看点,但瘦的要死。西门庆先“包了些时”,又“娶来家做了第三房”。这就是花了些本钱的。
    卓丢儿是个“名妓”,名妓的收入肯定要比普通妓女高得多,(而清白良民人家的黄花闺女是不挣钱的,没收入。)卓丢儿自己手上就有一笔钱!西门庆娶她,赚了。
    那么,西门庆喜不喜欢她呢?卓丢儿病秧秧的,“身子瘦怯,时常三病四痛”。病的要死了,西门庆也把她娶在家里。他自己该出去喝酒的还是要出去喝酒。
    他的大老婆吴月娘说,你屋里有个病人,你不知道啊,你搭了这起人又缠到哪里去了?好歹你也要看看她吧。

    没过多久,卓丢儿就死了。西门庆后来基本上不提她。
    可见,在西门庆的眼里,钱,是大于貌的。西门庆在外面放官吏债,那可是要有本钱的,没本钱,你拿什么做投资。


   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,西门庆是个好色之徒,哪有漂亮女子就往哪去。果真如此?你看看他这三房太太就知道了。
    以西门庆的人才,要找个美女应该不难。但他却连娶了三个不中意的太太。可见,在西门庆的眼中,“色”排不上什么位置,他更看重的是“利”。
    你若不信,我们再来看看西门庆对两个真正的美女是何态度:


    1. 潘金莲
    西门庆偶遇潘金莲。这个女人是《金瓶梅》中最美的一个。西门庆当时已经看呆了,但是,他没有娶她的意思。
    西门庆和王婆子商量了那么久,商量的是什么计?“挨光计”,所谓挨光,就是偷情。定位只是在“偷”上。
    如果没被武大郎发现,则继续偷情。西门庆只是想和潘金莲保持情人关系,天天搞婚外恋不是很好吗?没有“娶”的必要。
    后来把武大郎害死了,潘金莲天天盼着西门庆来娶她,西门庆呢?屁股一拍,玩失踪,再也不来了。为什么?因为西门庆仔细算了收益与支出后,没赚头,所以就没有娶潘金莲的这种预算。
    那段时间,潘金莲几乎要疯掉。


    2. 李桂卿
    应老二等人反复向西门庆推荐最新发现的小美女李桂卿,刚出道的小妓女,和西门庆的姑娘差不多大,快要成人了,“出落的好不标致”、“生得十分颜色”。都劝西门庆快去包她。
    西门庆是不是一听说有美色就动了心呢,根本就没有!这是先一年十月说的,到第二年的6月才和这位小美女偶遇。在长达8个多月的时间里,西门庆提都不提,早就忘记了。
    为什么?刚出道的小丫头又有什么钱!这明摆着是件纯消费的事,浪费啊,能有什么收益!


    西门庆是个商人,他只会把钱投向最赚钱的地方。你以为他真的好色如命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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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17 15:16:41 | 显示全部楼层
武大郎真的是穷鬼吗?




    武大郎给一般人的印象,就是一个穷鬼。他挑着一付担子,满大街上叫卖“炊饼!炊饼!”
    尤其在电视剧中,武大郎更是以代表穷苦大众的身份出现的,衣衫褴褛的形象,总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。
    事实上,武大郎不过就是长的矮罢了。矮和穷,是两个概念,本身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,如果硬要扯的话,矮子多半要比正常人更有财运。
    武大郎就是属于财运较好的那种人。之所以把他当作穷鬼,那是因为我们习惯了用“阶级”去衡量他,以为他是穷人阶级,就必然会穷。
    可你知道在闹市区卖小吃的铺位一年能挣多少吗?谁说卖粑粑的就发不了财?!“武大郎烧饼”可是个品牌哩!
    《金瓶梅》绝不是你想象中的农耕社会,而讲的是地地道道的商业社会。里面有穷人不假,但你也很难找到几个失业的人出来。物价比我们现在低。要知道,那可是当时世界上最富裕的地区之一啊。
    武大郎在这样的地方做买卖,还是有财运的。


    我们来看武大郎捉奸前的一段,一个卖梨子的小家伙,唤作郓哥,才十五六岁,想赚西门庆的钱没赚到,反转过来找武大郎说话。
    武大郎请他到馆子里吃了一顿酒,打听到老婆有奸情。然后武大郎就身上掏出一叠钱,说:“兄弟,我有两贯钱,我把你去,你到明日早早来巷口等我。”郓哥拿了钱和烧饼走了,武大郎又付了酒钱。
    这一段至少可以说明2个问题:
    1. 武大郎随身携带的钱,肯定不止两贯钱。只会大于两贯钱,因为是先给的郓哥,后付的酒钱。
    2. 平时随身携带的钱,和愿意爽快地一次性支付的钱,又是两个概念。武大郎至少有自愿支付两贯钱“好处费”的能力。
    那么,两贯钱是多少呢?两贯钱是铜钱,或是相等的纸币(交子),换算成银钱,是二两银子。
    两贯铜钱 = 二两银子 = 我们现在的600元人民币。
    当时,武大郎请这小猴子到馆子里吃了酒不算,又随手掏出600元大票子,作为“小费”给出:“兄弟,这600块钱你先拿着吧,明天等我。”
    这个动作,足以说明武大郎的收入了吧。
    这600块钱,抵一个月的生活,西门大药房的员工就是一个月发600块钱的工资。这小猴子郓哥,还挣不到600,一个月只在三、五百块钱左右。
    他本来只想找西门庆赚个十几块钱的,(“赚三五十钱养活老爹”,划人民币9元至15元),但现在武大郎爽快的一次性给了他600元,他能不高兴吗?!所以拼了再挨一顿打,也要去帮忙捉奸!
    你说,这武大郎能算穷吗?真的要穷,他舍得给600元的小费?他还有钱供潘金莲住楼房?潘金莲那可是住的楼房啊。


    武大郎原先是真的很穷。他为人懦弱,形象猥琐,头脸窄狭,皮肉粗糙,外号唤作“三寸丁谷树皮”。死了老婆之后,他带着12岁的女儿卖烧饼度日。租住的是本县首富张大户的房子。
    张大户六十几岁了。家财万贯,房屋百间,只是没有儿女。家中有一个丫鬟叫潘金莲,长的美貌,张大户一心要收她为妾,但他的老婆十分厉害,不得到手。
    一日,主家婆不在,张大户暗把潘金莲唤至房中,遂收用了。
    终于被张大户的老婆发现了,和张大户嚷骂了数日,又将潘金莲百般苦打。
    张大户知道老婆容不下潘金莲,一赌气,倒赔了房奁,把如花似玉的潘金莲免费嫁给了武大郎。
    书上说:“这大户早晚还要看觑此女,因此不要武大一文钱,白白地嫁与他为妻。”
    于是,武大郎白赚了一个美女和一大笔钱。张大户非常照顾他,连房钱也不问武大要了,若武大没本钱做炊饼,张大户就私给与他银两。

    每天早上武大挑担子出去了,张大户就来房中与潘金莲厮会。武大郎回来若撞见了,就知趣的走开,并不声言。朝来暮往,也有多时。
    后来张大户死了。主家婆察知其事,怒将金莲、武大赶出。武大几经辗转,搬到市中心来住。典得县门前两层四间带院落的楼房,这么好的地段,这么漂亮的房子,一个月的租金要花十数两银子,合人民币4000多元。
    你看,张大户没亏待他们两口子吧。

    结论:若不娶潘金莲,武大郎肯定还是个穷鬼。

    下面,比较一下武大郎与西门庆:
    1. 都死了老婆,都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儿。不同的是,一个最矮,一个最高。一个是卖粑粑的,一个是卖药的。
    2. 武大郎与西门庆都是发女人财的,都从女人手里赚了不少好处。这一点,他们是一样的。不同的是,武大郎赚到的是美女,西门庆则差远了。
    3. 武大郎与西门庆的起点不同。西门庆是有资产的,武大郎没有。但是只按百分比讲,武大郎赚的“收益率”比西门庆高多了。
    所以,把个西门庆羡慕地直说:“好一块羊肉,怎生落在狗口里!”


    现在,这一高一矮两个发女人财的男人,狭路相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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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20 12:17:44 | 显示全部楼层
从《金瓶梅》看王婆子的谈话技巧



   话说西门庆看上了武大郎的老婆潘金莲,“临去也回头了七八回”。被对面卖茶的王婆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。
   西门庆来找王婆子打探,王婆子装着不知道:“西老板,吃个梅(媒)汤?”“西老板,吃个和合汤?”句句点到为止,就是不说破。吃了茶,也不收钱,只挂账,不怕他不来。
   终于有一天,西门庆又来吃茶时递了一两银子(300人民币)。婆子暗道:“来了!”


   西门庆说:“干娘,你帮我说成这件事,我送你十两银子(3000人民币)。”
   王婆就说,要想成,必须“五件”俱全才行。是哪五件?“潘驴邓小闲”,一要潘安的貌;二要驴大行货;三要邓通般有钱;四要青春年少,五要闲工夫磨。“都全了,此事便获得着。”
   这一段,被公认为偷情追女孩子的经典秘诀。都说王婆子总结的到位,高!
   但是,这是不完全正确的。因为这“五件”只起“优势”作用,并不起“决定”作用。
   男追女,成不成,起决定作用的是女方干不干。只要女方愿意,男方即使五件不全,也必成!若女方不愿意,随你几件具全,不成还是不成!
   王婆子她会不知道这一点吗?!干吗要这样说?这样说的目的是:万一你没办成,不能怪我!怪你自己一贯小气不肯花钱,怪你自己没有时间慢慢闲磨。
   王婆子是个生意人,她是从自己的立场来考虑的:成了赚大钱,不成赚小钱,反正自己是没有任何责任的。这样,万一收了人家的钱又没办成的话,起码也给自己留了一个退路。


   但是,西门庆近来爆发迹,有钱有闲,底气十足的说:“不瞒你说,这五件我都有。”那么,按王婆子的标准,就一定能成了。
   王婆子当然知道这依然还是不一定的,因为决定权在女方,女方要是不干,那还是成不了的。所以,王婆子马上又顺口说出一个“十光”来。
   光,就是挨光,偷晴(情)的意思。要想成,整个过程分十个环节,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没办成,你都不要怪我!不关我的事。继续推脱责任,继续寻找退路。
   哪十个环节呢?王婆细细说道:
   西老板,你买一匹蓝绸、一匹白绸、一匹白绢,十两好绵,都把与我。我去问她借日历,故意说选个好日子叫裁缝来做。她若有意主动说替我做,这个事便有一分希望了。她若不肯来,此事便休了。
   我如果能把她请到我家里来替我缝,就有二分希望了。
   到了中午,我请她吃酒食点心。她若硬要回去,此事便休了。如果她吃了,这就有三分希望了。
   到第三天中午,你打扮好点来,在门前叫‘买盏茶吃。’我就出来请你到房里坐。她要是站起来就走,难道我还扯住她不成?此事便休了。她若不动身,就有四分了。
   坐下后,我先夸你许多好处,你便夸她针指做的好。她若不答应,此事便休了;她若愿意和你说话,便有五分了。
   你再拿银子叫我去买菜,若是她站起来就走了,难道我扯住她不成?此事便休了。她若不动身,便有六分了。
   我出门时叫她陪你坐一坐。她若站起来就走回家去,我总不能挡阻她吧?此事便休了。要是她不走,又好了,这光便有七分了。
   我买来东西请她和你吃酒,她若不肯和你同桌吃,走了,此事便休了。要是她不走,此事又好了,有八分了。
   等她吃得酒浓时,我就说没酒了,你就拿银子叫我再去买。我把门拽上,关你两个在屋里。她若跑了回家,此事便休了;她若由我拽上门,不焦躁时,这光便有九分,只欠一分了。
   这一分最难。你在房里只能说着甜话儿哄她,千万不要急噪,动手动脚,否则我不管你了。你先把筷子拂落桌下,然后去拾,顺手捏一捏她脚,她若闹将起来,我就来救你。此事便休了,你就断了念头再也莫想成了。要是她不吱声,此事十分光了。
   西门庆大喜道:“妙计!”
   王婆道:“你不要忘了许我的十两银子。”


   你看,这个“十光计”分明证明了王婆是深知“决定权在女方”的。其中,任何一个环节上,只要女方一有表现出不愿意,“此事便休了”,再不勉强她了。
   这个计,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强迫的意思,更没有说在酒里下药吧。她只是在叫西门庆慢慢地试探,一步一步的试探,一直试探到女方愿意为止,事情就成了。如果女方不愿意,那就算了。
   这不是什么毒计,也不是想故意存心害人,王婆子只是本着“自愿”的前提,想赚那3000块钱而已。
   道德从来禁不住市场。因为先有了需求,然后才有了王婆子这个拉皮条的。从王婆子的谈话中分析她的策略:
   1. 她们成了,就能赚到3000块钱,
   2. 她们不成,那就只赚300钱也好。
    3.不管怎样,但要保证不能出事。如果出了事,也不关我的事。
   进退皆宜。这个策略,王婆子稳赚,并且不承担任何风险,也不至于落下什么把柄受制于人。那么,后来怎么又败露了呢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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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20 12:18:12 | 显示全部楼层
奸情是如何败露的



   《金瓶梅》中,作者说王婆子非常善于拉皮条,她的本事有多大呢?书上说她“略施奸计,使阿罗汉抱住比丘尼。才用机关,教李天王搂定鬼子母。”还能够调弄月宫里的嫦娥偷汉子。
   现在,她接受了西门庆的委托,答应帮他与潘金莲牵线搭桥。西门庆许下她3000元人民币的报酬。


   王婆子在“帮忙”的过程中,步步索要,层层盘剥,既赚西门庆的钱,又赚潘金莲的钱,总之是不放过任何一丝赚钱的机会,无论大钱小钱。
   下面,我们就来看看王婆子的收益状况(都合为人民币):
    1.先赚了300元的茶钱,西门庆其实只喝了她几杯茶,多的叫她只管拿着。
    2.又赚了一大堆好物:一匹蓝绸、一匹白绸、一匹白绢,十两好绵。(价格应该不便宜。)这是给王婆做寿衣的。
    3.王婆子用潘金莲给的90元钱买酒食吃,少说可以落个几十元。
    4.西门庆来了,给了300块钱叫王婆去买酒菜。
    5.西门庆第二次给了1000元叫王婆去买酒。多的都叫王婆收下。
    6.事情办成了,西门庆一次性又给了王婆子3000块钱。

   后来:
    7.武大郎死后,西门庆不理潘金莲了,潘金莲求王婆子帮忙,送了一根金头银簪子(估价五六百左右)。
    8.王婆帮西门庆应付武松,西门庆又给了她900块钱。


   王婆子赚了。
   西门庆与潘金莲天天躲在王婆子家里幽会。不到半个月,满街的街坊邻舍都晓的了,只瞒着武大郎一个不知。
   话分两头。且说本县有个小的,年方十五六岁,叫做郓哥。那小厮生得乖巧,在许多酒店里卖些水果,时常得西门庆照顾,打发他些盘缠小费。这一天,郓哥提了一篮儿雪梨来寻西门庆。
   郓哥走到王婆子门口。那婆子问道:“郓哥,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郓哥道:“要找西老板,赚几块钱养活老爹。”
   婆子拦住道:“什么西老板?”郓哥望里便走。那婆子一把揪住道:“这小猴子,哪里去?人家屋里,各有内外。”郓哥道:“我去房里便寻他出来。”
   王婆骂道:“含乌小囚儿!我屋里哪有什么西老板?”
   郓哥道:“干娘,你不要一个人吃独食,也把些汁水与我呷一呷。”
   婆子便骂道:“你那小囚攮的,理会得甚么?”郓哥道:“我有甚么不理会得!你干的事,直要我说出来,只怕卖炊饼的哥哥发作!”
   那婆子吃他这两句,心中大怒,喝道:“含乌小猢狲,你敢来老娘屋里放屁!”郓哥道:“我是小猢狲,你是马伯六,你个做牵头的老狗肉!”
   那婆子揪住郓哥,照脑门上就是两个栗暴,打了两个大包。
   郓哥叫道:“你凭什么打我?”婆子骂道:“贼日娘的小猢狲!你敢高声叫唤,看老娘不打你几个大耳刮子!”直把郓哥打到街上去,又把他那雪梨篮儿也丢出去。那一篮雪梨,四分五落滚了开去。
   这小猴子打不过那王婆子,一头骂,一头哭,满街上拾梨儿。指着王婆的茶坊骂道:“老咬虫,我叫你不要慌!你看我不糟蹋了你的门面,叫你赚不成钱!”
   于是,小猴子找到了武大郎。奸情败露了。


   这一场奸情,不到半个月,满街上的人都知道了,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跑去对武大郎说。其实在当时,通奸是个普遍现象,并不是只有潘金莲一个淫妇,多的是。所以也没人愿意多管闲事。
   小猴子郓哥也不是存心要多管闲事,而是要和王婆子分一杯羹,“干娘不要独自吃,也把些汁水与我呷一呷。”
   郓哥的要求不高,只想卖一篮梨子,赚几块钱的小钱。“赚三五十钱养活老爹”,划人民币9元至15元。
   就因为这几块钱的小钱没有得到满足,所以,他就要把这件事捅出去,向武大郎通风报信。
   奸情败露,实则是因这“几块钱”而起。


   王婆子的计划,原本其实是非常稳妥的,从头到尾,没有半点逼迫潘金莲的意思,本着“自愿”的原则,绝不勉强。
   万一出了事,王婆子完全可以装着不知道:“我是请她来做衣服的,不是让她来偷男人的。”辩得通,不关王婆子的事。
   事情已经成了,大几千块钱也赚到手了,这个时候,王婆子只剩下如何防范“风险”这一个问题了。这个风险,其实非常容易化解。
   王婆子应该当机立断,再不要让他们两个到自己家里来了。这样,以后万一他们出了事,就已经和自己没啥关系了。
   但是,王婆子依然把他们留在自己家里,还让他们互相交换信物,并且天天都要他们到自己家里来。
   可以预期的收益和风险如下:
    1.收益基本上已经没有了。无非是多赚些“茶钱”,都是些小利。书上写的很清楚,王婆子此后并没有赚西门庆什么钱。
    2.风险随时可能爆发。只要西门庆、潘金莲天天到她家里来,那就必然是“总有一天会被逮住”!
   只要把收益和风险一比较,王婆子就应该马上把他们赶走,叫他们另寻场所,一切就OK了。


   太贪小利了。贪小利总是要坏事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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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20 12:22:37 | 显示全部楼层
武大郎捉奸的博弈竞局




    西门庆请王婆帮忙,王婆有策略的选择“斗争”(勒索西门庆),西门庆选择了“合作”(给钱)。双方达成了一致。
    这两个人合伙向潘金莲选择斗争(勾引试探),潘金莲存在两个选择:合作(与西门庆通奸),或是不合作。
    西门庆的人才与武大郎相比,占有绝对优势。作者写道:“看官试想,三寸丁的物事,能有多少力量?今番遇了西门庆,本事高强的……”潘金莲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合作。
    于是,三方很容易就达成了一致。



    王婆的钱已经赚到手了。到这一步时,她又存在两个选择:合作或是不合作。
    1. 合作。继续提供场地给他们幽会。可以预期的收益是:没有了,只有微薄的“茶钱”;可以预期的风险是:随时都会遭到捉奸的可能,从而连累自己当“坏人”。
    2. 不合作。叫他们另寻场所,别到我家里来了。风险为0,王婆可以继续当“好人”。收益则有两变:他们不来了,王婆收益为0。他们其实找不到场所,肯定还要来,王婆就可以两头赚:当西门庆想潘金莲的时候,就赚西门庆的钱;当潘金莲想找西门庆的时候,再赚潘金莲的钱。
    (后面就有一个这样的例子:潘金莲想找西门庆时,求王婆子帮忙,送了一根价值五六百左右的金头银簪子。)
    这样一比较,王婆子真的要想赚大钱,只有选择不合作,才有条件敲诈出更多的钱来!!!
    但是,这个图小利的婆子居然选择了合作,结果就是不仅没赚到钱,还遇到了郓哥的勒索。

    当郓哥来勒索的时候,王婆子应该乘机演变为“不合作”方案。警告、敲诈西门庆,这样,既可以有效的防范风险,又可以从中再次赚钱。但是婆子没告诉西门庆,结果就是不仅没赚到钱,还被武大郎捉奸在床,最终不得已毒死了武大。
    你看,害死了一条人命,闹出了天大的事来,王婆子一分钱也没赚到!(直到几个月后武松出现时,才赚了最后的一次钱。)武大郎的死,仅仅只起到了一个“掩盖真相”的作用,没有产生半点价值。也不想想,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?
    并且,害死了武大郎之后,西门庆就可以直接到潘金莲家里去了。王婆子的利用价值就没有了,她连微薄的“茶钱”也赚不到了。
   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:
    1. 只有武大郎的存在,王婆子的利润才会存在。
    2. 武大郎一旦消失,则王婆子的利润也会随之消失。
    既然这样,王婆子为什么还要选择武大郎死呢?



    当时,武大郎冲进去捉奸的时候,西门庆已经被吓傻了。
    你以为西门庆真的敢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啊,当他听到外面有人喊“武大来也——!”一翻身就钻入床底下先躲起来了。
    西门庆吓的气都不敢出。还是潘金莲跑下床把门顶住的!
    潘金莲顶着房门,武大郎在外面推不开,口里只叫:“干得好事!”
    潘金莲慌做一团,便对西门庆说:“你平常只是嘴上狠,卖弄杀好拳棒,关键时候就没一点用!见了纸虎儿也吓一交!”
    那妇人这几句话,分明是叫西门庆来打武大,夺路走。西门庆在床底下听了妇人这些话,提醒他这个念头,便钻出来说道:“不是我没这本事,一时间没这智量。”便来拔开门,叫声“不要来!”武大却待揪他,被西门庆早飞起脚来。武大矮小,正踢中心窝,扑地望后便倒了。
    西门庆打闹里一直走了。郓哥见势头不好,也撇了王婆,撒开跑了。



    武大郎被打的口里吐血,面皮腊渣也似黄。还是王婆子把他扶起来的,又叫潘金莲舀碗水来,帮他洗了,然后,王婆子和潘金莲两个,没事一般搀扶着武大郎的肩膀,把他送回家中楼上去,又安排他床上睡了。
    第二天,西门庆打听得没事,依旧来王婆子家和潘金莲幽会。
    武大郎得不到药,得不到水,连他的女儿也受到潘金莲的恐吓,不敢来看一看。气的武大郎直发昏,睡了五天不能起床。他对潘金莲说:
    “你做的勾当,我亲手捉着你奸,你倒挑拨奸夫踢了我心。至今求生不生,求死不死,你们却自去快活。我死自不妨,和你们争执不得了。我兄弟武二,你须知他性格,倘或早晚归来,他肯干休?你若肯可怜我,早早扶得我好了,他归来时,我都不提起。你若不看顾我时,待他归来,却和你们说话。”
    武大已经妥协了,他的意思很明白:只要能活下来也就够了。但是,这番话到了潘金莲和西门庆耳朵里,他们却是另外一种考虑:


    潘金莲如果选择合作(照顾武大)。则武大有合作(隐瞒奸情)与不合作(告诉武松)两个选择。如果武大选择合作,潘金莲最好的结果是不被追究责任。万一武大选择不合作,潘金莲西门庆就有可能倒大霉。
    潘金莲如果选择不合作(武大死掉)。则武大没有选择了,根本没有机会告诉武松。潘金莲的奸情可以继续隐瞒,而好的结果则是与西门庆做长久夫妻。
    很显然,武大如果没有武松这个打虎的捕头兄弟,他才有活下来的机会,他也不敢去捉奸。“武松”这个诱因,导致了武大有勇气捉奸。也迫使潘金莲选择了以干掉武大为最大收益。


    而王婆子的最佳选择应该是放武大一马。这样,武松与西门庆有一博,王婆子又可以两边赚钱。但是王婆子根本就不敢再赚这个钱了,只是想尽可能的隐瞒住真相,以“不连累自己”为最佳选择。

    在这种情况下,王婆子只好将错就错,拼了再不赚钱了,也要快快结果了武大,草草了事,以免引火烧身。

    就这样,可怜的武大郎白白的死了。

    在这个竞局中,武大郎注定很悲哀,他只有以不捉奸为最佳选择(在武松回来之前)。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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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20 12:23:13 | 显示全部楼层
武大郎死后的经济效益



   小猴子郓哥先勒索王婆子未遂,反挨了婆子一顿揍,当时就放下一句话:“定然要糟蹋了你这场门面,叫你赚不成钱!”
   于是,当不了泼皮无赖,转身就去当揭发英雄。
   郓哥找到武大郎,先讥讽一番:这几时不见,你吃的肥了,你象个鸭子一样,肥耷耷的,把你倒过来拧起,你不会犟,把你放锅里煮,你也不作声。你老婆……那西门庆须是了得,打你这样的二十个!
   武大郎的弟弟在局子里当头(出差去了),一个西门庆算老几?当时经不住小猴子一激,要去捉奸,结果被西门庆一脚踢个半死。


   王婆子、潘金莲、西门庆三人害怕武松回来找麻烦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毒死武大,毁尸灭迹。武大郎一死,作者写道:“阳间没了捉奸人”。
   这三个人是在犯罪,武大郎死得很冤。
   但《金瓶梅》是一部“记录片”,并没对此过多评论,只是如实地记录了全景过程。
   当时,潘金莲号啕大哭,街坊邻居们都来劝她:“死是死了,活的自要安稳过。”人已经死了,活着的还要继续过。活人们不会追究他是怎么死的。
   紧接着,我们看到:卖棺材的、卖香烛纸钱的、验尸的、火化的、阴阳先生、念经做法事的和尚们等等,总之,与该项业务相关的各路人马都赚了钱。


   其中,那个验尸的,赚的最多。验尸的那个人叫何九。
   何九那天上午九点半钟慢慢的走来,半路上,西门庆叫他:“老九,哪里去?”何九说:“卖炊饼的武大郎昨天死了,我过去验尸。”西门庆道:“借一步说话。”何九就跟着西门庆来到一个小酒店里。
   西门庆吩咐酒保:“取瓶好酒来。”摆下好酒好菜。何九心想:“西门庆从来没请我吃过酒,今天这杯酒必有蹊跷。”
   两个饮够多时,西门庆摸出一锭雪花银子(合人民币3000元):“老九,你莫嫌少,明日另有酬谢。”何九道:“小人无半点效力之处,如何敢要西老板的银两!”
   西门庆道:“老九休要见外,请收下。”何九道:“西老板有什么差遣,便说不妨。”西门庆道:“也没什么事。等会你去武大郎家殓尸,周全周全。”何九道:“我道何事!这些小事,有甚打紧,如何敢受西老板银两?”
   西门庆道:“你若不受,便是推却。”何九只得收了银子。又吃了几杯酒去了。西门庆交代道:“老九是必记心,不可泄漏。改日另有补报。”

   西门庆只是塞钱给他,先用钱把他塞住,至于究竟该怎样具体去做,西门庆却不明说。

   何九来了。大家都在门口等着,王婆子等的心里发火:“久等多时了,阴阳先生也来了半天了,老九,你怎么这时才来?”
   阴阳先生、火化工人、念经的和尚们,都知道武大郎死了,都早早的就来了,都等的有些着急了。
   何九道:“有些小事绊住了脚,来迟了一步。”又问:“这武大郎是害什么病死的?”几个火化工人说:“他家里人说是害心疼病死的。”
   只见潘金莲从里面假哭出来,虚掩着泪眼道:“说不得的苦!我老公害心疼病,几个日子便把命丢了。撇得奴好苦!”
   何九一见到潘金莲,就上上下下打量了这婆娘的模样,心里马上就明白过来了,暗想道:“我说西门庆怎么要塞给我钱呢,一向听人说武大郎的老婆漂亮。西门庆这3000块钱使着了!”

   你看这个验尸的,他认为西门庆这3000块花的值得。
   阴阳先生念经念完了之后,何九走向灵前,看武大尸首,揭起千秋幡,扯开白绢,定睛看时,只见武大指甲青,唇口紫,面皮黄,眼皆突出,一看就知道是中巨毒而死的。
   旁边两个火化工人也看到了:“怎么脸也紫了,口唇上有牙痕,口中出血?”何九道:“你休得胡说!这两日天气十分炎热,如何不走动些!”一面七手八脚囫囵提殓了,装入棺材内,用长命钉钉了。
   王婆拿出300块钱叫何九打发几个火化工人,每人能赚大几十块。

   来到城外化人场上,举火烧化棺材,不一时烧得干干净净,把骨灰全部都撒在了池子里。真的没了半点痕迹。
   书上描写烧百日这一天,报恩寺的6个和尚过来做水陆法会,超度武大郎。他们很下力,很吃得苦,很早就来了,夜里3点钟不到,就派人挑了几担经书过来,铺陈道场,悬挂佛像,布置的象模象样。
   出场费并不低:6个和尚赚了1500元左右(数两银子)。
   但和尚们的水平都不高,“大宋国”错念成“大唐国”;“ 武大郎”又错念成“武大娘”。佛号、经文都是瞎念的,反正你听不懂。
   西门庆与潘金莲在房里享受,和尚们就在外面边念经边偷听,手之舞之,足之蹈之,笑成一块。


   武大郎的丧事,从头到尾,都是西老板一个人拿钱办的。
   原先在王婆家茶房里,只是偷鸡摸狗之欢。现在,武大郎已经死了,西门庆带着小厮直接进出,无人一般。
   潘金莲对西门庆说:“我的武大今日已死,我只靠着你做主!”西门庆道:“这个何须你费心!”
   潘金莲问:“你若负了心,怎的说?”
   西门庆道:“我若负了心,就是武大一般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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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2-8-20 12:23:46 | 显示全部楼层
从《金瓶梅》看媒婆间的竞争


        
   有人的地方,就有竞争。
   从《金瓶梅》的前几回中,我们可以看出媒婆之间的竞争也是相当激烈的。

   无媒不成婚。媒人,在中国的婚姻制度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。那么,媒婆的收入究竟怎样呢?我们可以根据其他同时代诸多小说故事(如《三言二拍》等)中的数据材料,估算成人民币:
   那个时候,媒婆每说成一桩亲事,大概能赚1500元至300元之间不等(1000元至600元是常态。)视家庭状况而有不同。
   俗语曰:“说好一门亲,能穿一身新”。按我们今天的标准来看,相当于是买一套象样衣服的价格。
   媒婆的单笔收入,显然还是比较可观的。但结婚的人并不是天天都有,甚至有的媒婆半年一年不开张也很正常。因此,做媒婆的多数只是兼职做媒,并且,只要一打听到有谁要结婚,那就得赶快先下手为强,以免落入人后。

   否则的话,以后的生意那就根本没法做了。
   
   《金瓶梅》前几回中,已经提到了三个媒婆。
   最厉害的一个媒婆,就是设毒计毒死武大郎的那个王婆子。
   王婆子的主业是卖茶。卖茶的生意如何呢?用她自己的话说,叫“鬼打更”。所以就同时兼职做说媒,又揽人家些衣服卖,又与人家当接生婆,闲常也会作牵头,拉皮条,也会针灸看病。
   从做小生意的角度来看,王婆子其实很能干的。兼职了六七项,最拿手的还是说媒、拉皮条。

   西门庆的大老婆,娶的是吴局长的姑娘吴月娘,这门高攀的婚事,就是王婆子说成的媒。按说,西门庆就应该多多照顾一下王婆子的生意。而王婆子说西门庆从来都是悭吝小气惯了的。
   王婆子问:“西老板,你最近怎么好长时间不来我这里吃茶了?”西门庆顺口说道:“这段时间太忙了,我的姑娘快要结婚了,忙啊,所以不得闲来。”
   王婆子一听,不高兴了:“你的姑娘是谁家定了?你怎么不请我去说媒?”
   西门庆说:“啊呀,也不是不请干娘说媒。我的姑娘要嫁到东京去了,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的——亲家(姓陈)的儿子。是他那边的文嫂过来和我们这边的薛嫂儿一起说的媒。”

   文嫂是京城里的媒婆,和王婆子的冲突应该不大。薛嫂是本县的媒婆,是王婆子强有力的竞争对手。
   王婆子当时听了,哈哈笑道:“西老板,我们这做媒人的,都是狗娘养下来的。”

   西门庆说:“干娘若肯去,到时候我叫人来请你,也算你一个。”
   王婆子道:“她们说亲的时候又没我的份,做成的熟饭儿,我怎好意思分她们的?到明日嫁娶的时候,你通知一声,我拿些人情钱去走走,讨得一张半张桌面,到是正经。我怎的好和人斗气!”

   王婆子帮西门庆介绍潘金莲,花了一番心思的。先说好的价格是3000元,而实际上不止,大约赚了五六千块!已经远远超出了同行业的平均利润。
   这潘金莲的美貌自不必说,更难得的是从小在王招宣府里学习弹唱(高等培训),弹得一手好琵琶,本县没人强得过她。西门庆听她弹唱后,十分欢喜,夸奖无数。
   西门庆和潘金莲好上了两个月左右,前前后后一共花了几万块(主要是处理武大郎的后事,破了些财。)激情就开始消退了,西门庆来的少了。

   再说本县的另一个媒婆:薛嫂。
   薛嫂是个卖花的,也和王婆一样,兼职做“媒婆”。
   西门庆和吴月娘的婚事,是王婆做成的,薛嫂没有抢到。薛嫂当然也是有竞争意识的,所以她就把目标瞄准了西门庆的女儿,终于抢到了这笔生意,做成了。
   西门庆女儿的婚嫁,王婆子没做成,甚至完全不知道,所以王婆很生气,后果很严重。她就极力撮合西门庆与潘金莲通奸,自己好从中渔利。这一笔做成了,王婆赚大了。
   薛嫂呢?当然也不甘落后。暗暗地与头号媒婆王婆子较上了劲儿,她也帮西门庆物色了一个对象。

   这一天,西门庆正在药房里和姓傅的伙计算帐,薛嫂找来了,把西门庆喊到外面僻静处说话。
   西门庆问她有什么事。薛嫂说:“西老板,你的三太太不久前不是已经死了吗?我有一件亲事,专门过来对西老板说说,管情中你老人家的意,就叫她来顶死了的三太太的窝儿,你看何如?”
   西门庆道:“你且说说看,这件亲事是那家的?”
   薛嫂道:“这位娘子,说起来你老人家也应该知道些,就是南门外贩布的杨老板的老婆。她手里有一分好钱。南京拔步床(名牌床,一张估价大几万人民币)也有两张。四季衣服,插不下手去,也有四五只箱子。金镯银钏不消说,手里的现银子也有上千两(合人民币30万元。)。好三梭布也有三二百筒。不料,她的老公去贩布,死在了外边。她守寡了一年多,身边又没儿没女,只有个小叔子,她老公的弟弟杨宗保,才十岁。我说她这个年纪,青春年少的,守寡做什么!这位娘子,今年还不到二十五六岁,小你两三岁,生的长挑身材,一表人物,打扮起来就是个灯人儿,风流俊俏,百伶百俐,当家立纪、针指女工、双陆棋子,都不消说。不瞒西老板说,她娘家姓孟,排行三姐,就住在臭水巷。又会弹一手好琴,西老板,你若见了她呀,管情一箭就上垛!”

   薛嫂也是一张好嘴。
  
   西门庆一听,听说那个女的会弹琴,就合上他的意了。还没见到面咧,马上就把这门亲事先定了下来,答应和她结婚,让她来当三太太。当即就与薛嫂约好了,明天就是个黄道吉日,明天我们就买了礼物送过去。
   潘金莲呢,天天坐在门口望,望啊望,望穿秋水,一望也不来,两望也不来,硬是望不见个西门庆的人影儿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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