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时间限制,音乐剧的《悲惨世界》对于原作自然做了大规模的化简,仅仅保留了原小说的主线情节,也就是主人公冉阿让(由于我过去阅读该小说的中文版并且对中文翻译的人名熟悉,所以在此文中对人地名我一律采用中文翻译)的个人磨难和自我救赎,以及马吕斯和格赛特的爱情及1832年巴黎共和党人革命。在音乐剧中,又特别渲染出1832年革命的史诗般的悲壮,伴随着马吕斯在革命期间对于格赛特的热恋和追求,让我想到了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著名诗篇《自由和爱情》:“自由,爱情!我要的就是这两样。为了爱情,我牺牲我的生命;为了自由,我又将爱情牺牲。”音乐剧里的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,及其成功地展现出革命浪漫主义的热情:
电影里这首歌回荡在革命者抢夺拉马克将军的遗体,革命巷战中,还有影片最后所有革命牺牲者和冉阿让、芳汀的灵魂的大合唱,随着满街飘荡着的法国三色旗,比剧院版更加雄壮而荡气回肠。当然,浪漫主义的革命背后的,自然是死亡的痛苦,深深地烙在幸存者的心里。革命和死亡,浪漫和哀痛,永远是孪生子。马吕斯因为冉阿让的救助,死里逃生,回到外公家中;由于他外公的政治背景而免于革命后的清算。这部音乐剧对于革命失败后马吕斯的哀伤的表现,我觉得也是很不错的,主要体现在这首歌中,Empty Chairs at Empty Tables:
影院里与我同看电影的人群里,我听到有人听到这首歌而啜泣的。如果记忆没有欺骗我的话,这场景是雨果原作中没有的,而音乐剧里加出来的。作为一个在中国生活了30年的人,在我的现实中,也有些人死了,就被称作暴徒;哪个秋天的课堂上,也有不少empty chairs at empty tables,虽然大多数失踪者最后和我一起完成了学业,但是他们却没有拿到文凭。。。整个片子,最打动我的,就是这段empty chairs at empty tables。不禁想起那些几乎同时期的雷列耶夫们,他们的牺牲(生命、时间、学业、前途)同样是died in vain,普希金早就看明白了。当然,悲伤最终回过去,死人最终只会留在历史书本里。《悲惨世界》的最后结局,是一个“欢乐世界”。革命的悲伤过去而不复在,马吕斯和他的保王党外公和解,并且和他热爱的格赛特结婚,冉阿让在临终前得到了马吕斯和格赛特的关怀,而安祥地去世。“自由和爱情”最终修成了正果。
主演冉阿让的是‘金刚狼’ Hugh Jackman,演对手戏沙威警长的是同样来自澳洲的Russell Crowe。虽然Jackman凭此片得了今年最佳男主角提名,两人的唱功不相上下,但是我个人感觉Russell Crowe的表演更加有张力。据说整个表演是同步演唱录制,这批演员的表演和唱功非同一般。就拿传纸条、最后在阵前捡子弹被射杀的小孩来说,他的独唱在他这个年纪就很特别。另外一个值得一提的人物,是德纳第夫妇的大女儿Eponine,一个喜欢着马吕斯却痛苦地从马吕斯和格赛特之间退出,并且最后为马吕斯而死的女孩。德纳第夫妇被刻画成100%的小人,但是他们的大女儿和小儿子却依旧具有人性的伟大。由于家庭的原因,Eponine的生活处在罪恶中,以卖淫和偷窃为生,而马吕斯成为了她生命中唯一的阳光。但是当这种无谓的感情太过强烈之后,反而成为她的最大的痛苦。这种痛苦的解决方式居然是成为革命中的牺牲者,为马吕斯而死。为了避免落入评论三角恋爱和失恋的俗套里,我并不对Eponine的暗恋做过多的评价。贴一段Eponine的On My Own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