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主与民粹

我在

作者：侯工

什么是民主?什么是民粹?这是两个比较容易混淆的概念。

经常听到有人说：“民主很简单，就是少数服从多数。”这种说法，似是而非。因为这种说法忽略了民主一个重要的前提：民主的产生，必须经过广泛的发动民众，对议题进行充分的酝酿，反复的理性的论证，甚至是激烈的争辩，然后每个人在自由的状态下作出的决定。这样形成的多数，少数才会服从多数，而且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的约定：多数保护少数。民主自始至终贯穿的契约精神。在民主制下，无论你不多数派还是少数派，你的人身和财产都是安全的，你尽可毫无恐惧地大胆地申明你的政治主张。如果你不幸在选举中下台，你也不必担心受到迫害，因为你是受法律保护的。

民主的要义是主权在民。公民是国家的主体。公民为方便自己的生活、工作、学习和娱乐，用税金聘用政府人员为其服务。为了择其优者，政府工作人员必须竞选上台，上台后必须接受选民的监督。民主制的形式已经由直接民主发展为代议民主，公民选出区域的民意代表，再由民意代表选举产生国家政府。代议民主可以有效地防止民粹主义和暴民政治。人类文明的伟大成就，就是实现了民主制，也就是实现了把统治者关进了笼子。一旦不受公民监督，掌权者必然走向腐败。

毛提出的民主集中制是不是如他所说的，是民主的最好形式呢?民主集中制的要害在集中。民主经上级集中后，民主就荡然无存了。在毛的民主集中制下，最后决定权在毛。实际上，民主集中制就是毛的个人独裁制。

民主有少数服从多数的内容。但是简单地说少数服从多数，就是低层次的民主，也就是所谓的“广场民主”，广场民主，就是在广场上即兴的民主。例如，在大会上毛对参会者说：“赞成我的意见的同志请举手。”唰~~~几乎100%都举手了，谁不想活命呢?没有理性的低层次的民主很容易滑到民粹主义的泥潭。

在中国，民主是稀有物，而充斥于近代史的是民粹。从太平天国到义和团，再到文化大革命，无不是民粹主义的集中表现。

那么，什么是民粹呢?民粹，在表面上很象民主，它可能也有广泛的发动民众，但是缺乏理性的思辩，也没有契约保障公平和正义，缺乏法治意识，往往是多数压制少数，由于缺乏理性和宪政，民粹主义在取得阶段性胜利后，往往产生频繁的窝里斗。“胜者为王，败者为寇。”是民粹主义的特征;而相对应的，民主制是以双赢或多赢为特征的。

毛是个典型的民粹主义者。有一次，毛问胡桥木：“你知道什么是政治吗?”胡答：“不知道。”毛说：“政治，就是利用多数人打败少数人。”这句话，把毛的民粹本质暴露无遗。首先，这多数人必须是愚昧的，是可以被利用的，其次，利用多数人，是为了打败少数人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，毛为了达到做帝王的目的，可以不择手段，不要道德底线。当他看到中国是农民占多数时，就千方百计利用农民，利用农村中的地痞流氓带头斗“土地豪劣绅”，分地主的家财，夺财主的妻女，并且许下耕者有其田的诺言。农民因为没文化少知识，为了蝇头小利而甘愿被毛利用，帮毛完成了帝王大业。但是毛当皇帝后，却对农民恩将仇报。这是后话，这里就不说了。

这里，我们首先要明确，地主的财产，绝大多数是祖祖辈辈辛勤劳动所得，是合法的私有财产，是受法律保护的;而地主也是有人权的，其人身安全也是受法律保护的。所以，斗地主，杀害地主的生命，残害他们的身体，抢夺他们的田地和财物是犯法的行为，这样的行为就是民粹的表现。

文革时，毛的民粹主义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。毛利用红卫兵的狂热，疯狂地打砸抢，在学校里打死老师和校长，在社会上发起大规模武斗，毛不但不制止，反而举杯庆祝全国的全面内战，胡说什么“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。”致使全国有一亿人被整，几百万人死于非命;更使中华优秀的文化传统和道德毁于一旦。

记得文革期间，有一天，刚好是赶集日，街上人很多。不远处看到几个人押着一个人走来，那个人胸前挂着一个牌子，上写：“现行反革命分子”。突然听到有个人大喊一句：“打死反革命!”立即就一呼百应，那些眼喷怒火的农民抡起扁担，对“反革命”一阵狂抽，没多久，“反革命”就一命呜呼了。看到这里，你应该明白什么叫民粹了。

当前，民粹主义主要表现在一些人盲目地崇毛，利用底层群众的不满情绪，企图复辟文革，鼓吹阶级斗争，策划第二次文化大革命，妄图把中华民族推进暴乱的深渊。这是有识之士必须起而制之的。

民粹的根源在于愚昧，在于人内心深处的奴性。中国自秦朝以来，就实行帝王制。中国人民中有三大情结：一是盼望有个明君，明君就是活的观世音菩萨，能救万民于水火。这一条最易被窃国大盗利用;二是皇帝是昏君时，就盼望清官，总想有个包青天。;三是盼望义侠，一无明君二无清官，只有靠大侠了，可是很少想到靠自己。所以，民主的路还是相当长的。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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